芙兒跺了跺腳,眼睛更紅了,“小姐,外頭傳言我們王府退了安平侯的親,聽說安平侯一聽到這個訊息,氣得昏過去了,現在整個太醫院幾乎都去了安平侯府呢。”
“什麼?!”念青立刻換上衣服,心裡卻是顫了下,他……
“芙兒,這謠言是誰傳的?”念青雙手扣著釦子,卻是都慌了起來,愣是一個釦子都扣不上,她沒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在微微發顫了。
芙兒也是氣得臉色通紅,“說是族長去退的親。”
念青的手一頓,昨日族長突然去見娘,就為了這事?他到底目的何在!
關媽媽走了進來啊,神色嚴肅,“小姐,宰相之孫嶽韌宣和榮郡王世子慕容澤來了。”
念青握緊了拳頭,心裡一股悶氣還未散發出來,心裡又是擔心又是急躁。這會兒聽到嶽韌宣的名字她的眉頭一跳,對著關媽媽說道:“昨日,族長是不是宴席還未結束就走了出去?”
關媽媽點了點頭,“昨日門童說族長上了宰相府的馬車。”這事都怪她,本以為族長宰相早有交情,左不過就是吃頓酒罷了,不想竟是這事。
念青眯起了眼,抽出封腰間的銀針,便大步走了出去。
前堂。
雲雙正招待著兩人,畫兒和萍兒一左一右伺候著。此刻,端木駿業去了早朝還未回來,水管事便站在一旁,聽後差遣。
嶽韌宣拱手,“小侄今日前來,是想問三小姐這退親之事……”
雲雙今日右眼一直在跳,不知為何,對於昨天的決定,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
慕容澤坐在一旁飲茶,如墨的眉毛輕挑,眸子裡透出了欣喜。
就在雲雙要回答之時。
簾子驀然被掀開,女子的嬌喝響徹堂下,“從無退親之事!”
勿說與尉遲的感情多深,就算她從未愛過他,她也絕不做背信棄義之人!
幾次見面,他總會問她一個問題,“何時嫁與我?”她幾次推脫,他幾次包容,許她將心事完成,許她毫無掛念,許她一世雙人。
她抬眸,卻是深深看了眼嶽韌宣,所有的怨,氣,怒,焦急各種情緒集中在一起,眸色中殺氣頓現,她迅速踏上兩步,手中銀光畢現,正是朝著嶽韌宣的動脈而去。
空氣中一股冷風襲來,念青手上的銀針被一張手奪去,她只覺得手臂發麻,雙目圓睜,瞪向那多事之人。
慕容澤臉色發沉,那如畫的眸子卻的透著萬分的嚴厲和斥責,“小小女子,怎得出手這般重,我還以為你是善良的女子。”
芙兒見念青出手,本也是驚了的,但那嶽韌宣本就是欠教訓,這會兒聽到慕容澤這番話,心裡的火焰更是燒了起來,“世子爺,我們家小姐的名聲由不得你抹黑!”
念青呵呵笑了起來,看著慕容澤頭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姿態,她差點忘了他如春風細雨般的樣子,“你覺得我殘忍?”
慕容澤臉上閃過一絲痛意,他記得第一次見她,她護住了娘,那匹馬飛身而起,差點就踢了她的腦袋。她卻是閉著眼,毫無躲閃之意。為她的勇敢和善良所感,他第一次主動與女子打了招呼。
再為她的驚世醫才所動,後為她的孝心所引,他承認,他的心被她所牽。
然而,今日的她讓他不認識了。
沒想到轉而出手就要人命,她難道就是這般狠毒之人?
他眸色沉重,他的世界不容許這般毒辣之人!
念青勾唇一笑,看著驚魂未定的嶽韌宣,轉頭又看了眼溫潤如玉的慕容澤,“你們都想娶我?我這樣毒如蛇蠍的女子配不上你們這樣的男子,還請回去!”
芙兒抬手就說道:“這邊請!”
小姐教了自己穴位,剛剛小姐那針扎嶽公子身上,頂多只暈眩而已,許是小姐膩味了看那人,便出了這招。她嘆了一口氣,若是侯爺在,定不會出手阻止,更不會苛責小姐心狠手辣。
雲雙見念青這般盛氣之態,怕她就此將榮郡王世子的好事吹了,真準備開口,畫兒卻是扯了扯她的袖口,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
雲雙一窒,深深看了眼念青,想起她剛剛進來之時那句“從無退親之事。”便知,這一切都是徒勞。
嶽韌宣壓住自己心悸的感覺,難道她剛剛真想殺了自己?若真是如此,還娶這等女子作甚!他身子一服,“王妃,小侄告退!”
雲雙看著嶽韌宣氣勢洶洶走了出去,有些擔心地看了眼世子。
慕容澤將那針丟下,眸中閃現一抹複雜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