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地沒有找到傳言用的紙卷,明顯一愣,突然反應了過來:“不好!”欲將手背上的鴿子揮開,卻被凌亂飛舞開的鴿子在手背上抓出幾道血痕。

小白顧不得傷,抓緊我的手出了烏蓬艙欲使輕功飛離,一出艙,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水面上數不清的黑色戰船烏壓壓的一片,似鐵桶般將我們的烏蓬小船牢牢圍於正中。戰船邊沿站滿了手持弓箭的黑衣人。通天的火把倒映入水面暈成火海一片,沸騰的顏色安靜清冷地從腳下流淌而過。正前方的戰船上緩緩走出一人,立於船頭,居高臨下凝視著我們。背對著火光,看不清表情,但我卻知那鳳眼此刻定是半眯成柳葉的形狀。周身散發出的冰霜寒氣與彼岸花般的火紅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詭異的安靜中站成午夜修羅的嗜血殺氣。

輕輕一揮手,一個黑色物體劃破靜謐迎頭砸向我們,小白伸手將其開啟,那物體骨碌碌滾落在腳旁。看清何物後我驚懼地倒吸了口氣,竟是雲逸圓睜著眼死不瞑目的人頭!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看著雲逸頸項處尚未乾涸的血跡,震撼和憤怒從心臟傳遍四肢!與此同時,殺氣從小白的周身迸射而出,似刀刃破空向四周輻射開。他一手將我護於身後,一手按住劍柄,怒目視向船頭。

“鴿爪上餵了毒,若運真氣,只是死得更快而已。”那人把玩著手中的鴿哨,緩緩開口,“你準備自己過來,還是我把他殺了再將你抓過來?”沒有抬頭,但我卻知這話是對我說的。

第38節:第十六章 風刀霜劍嚴相逼(2)

“放了他!我跟你回去!”我一把扯下發帶,烏絲掙開了束縛在夜風中狂亂地飛舞。

“容兒!”小白的手如磐石般將我的手腕緊緊攥住:“便是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再回到他的魔爪中!”眼睛裡倒映著火光有不可動搖的堅定和孤注一擲的殺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低低在他耳邊說道,轉頭朗聲道:“兄長此番只是陪我出遊到此,何罪至死?還請殿下將毒給解了。”

“你以為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一箭破空射來,正中心臟,瑟縮在烏蓬船尾的船伕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便倒入河中,激起一陣死亡的水花,血跡從水底一縷一縷漂盪開。

狸貓將弓往地上狠狠一摜,戰船上嗖嗖跳下幾個黑影直撲我們而來。小白手中的劍譁然出鞘,一道冷光射出,轉身將我護住,劍光划向那黑衣侍衛。幾番交纏,幾個黑衣侍衛紛紛中劍落水,卻不斷有黑影前仆後繼地從大船上撲下,噴湧飛濺出的鮮血染紅了那高潔純然的琉璃白,劍氣在空中錚錚作響。揮舞長劍的身影有種決絕的狂亂,一絲黑紅的血絲緩緩順著他的嘴角淌下,滴落在我的手背,我的心臟一陣緊縮,仿若被生生劃開,鮮血淋漓。

“我跟你們走!”我推開身前的小白,一片黑影立刻瞅準機會撲向我將我架上戰船。

“不——”身後是小白撕心裂肺的嘶喊。

狸貓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將我拖拽到他的面前,眯著眼,刀片般鋒利。四周的弓箭手立刻瞄準烏篷船上的小白,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我一揮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將髮帶抵上狸貓的脖頸動脈處,一絲血痕立刻滲出,他定沒有料到我會如此,明顯一滯,四周的侍衛見此也不敢上前,弓箭手也不敢放箭。我手中的髮帶正是爹爹四年前給我防身用的獨門秘器“歃血”,稍一用力便可頃刻取人性命。

“快將解藥交出來!放他離開!”我痛苦地望向被制押住雙臂的小白,黑紅的毒血從他的口中不能剋制地大量湧出,染紅鮮血的手還緊握著劍柄。那修長的手原本只該輕執玉筆揮毫潑墨,卻因為我握上了殺人的利器,揮舞間是罪孽的鮮血。筆梢的墨色可以洗去,那劍尖的鮮血卻如何擦拭得去?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我才是那罪惡的源頭!卻為何,我從不曾後悔愛上你。

我晃神的瞬間,沒有看到狸貓枯萎的目光裡溢滿了絕望的傷痛和崩潰的瘋狂。

膝蓋一陣吃痛,一片刀片從甲板後方的一個侍衛手中飛出,準確地沒入我的右膝,我跌坐在甲板上,卻沒有痛苦,因為心早已被鮮血麻痺。

霎時,混合著暴怒的殺氣遊走於狸貓冷眸的刀刃上,擴張的瞳孔裡有羅剎的殘暴,手上的龍淵劍破鞘而出——

我望著小白微微一笑,他昂起頭,回視我,微笑。有靈犀的釋然,我們閉上了雙眼,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打更聲,那麼平凡而美好。也許,這便是我最完美的落幕,與你一起死去,帶著我們不被世人所容的愛情,拋開了道德和倫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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