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案。
“興蕖這東西,看上去是圓的,其實卻是一層一層密密地生長,想要把它剝開來,看到它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呢。常常是,剝完一層還有一層,好像怎麼也剝不到頭。就像我們手裡的一個個疑案。”
我忍不住笑起來:“白大人,其實,白菜也是一層一層的呢!”
“但是興蕖呢,不剝掉外面一層,是看不清裡面的。而且在剝興蕖的時候,也許會傷到你呢。”他指指自己的眼睛,“會流眼淚的。”
想一想,還真的是呢。切洋蔥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差使,跟削山藥皮是一個級別的,一個會令你嗆得淚流滿面,一個能叫你癢得抓耳撓腮。我忽然發現,其實對於只有理論缺少實踐的我來說,完完整整地偵破案件其實還是相當陌生的領域。也許真正的偵查者,在一層層地剝開洋蔥的表皮,一步步看清裡頭的因與果的時候,眼睛裡常常是不自覺地噙著淚的呢。
那麼,心也會痛嗎?
我抬頭望著靜若止水的白千帆大人。眼前這個人,是這樣的嗎?張老師,是這樣的嗎?那麼聶秋遠呢?
怎麼會這樣呢?只不過因為一個比喻,就忽然讓我感覺本來引以為傲的專業領域一下子陌生了起來?
“葉姑娘你說過,這個案子不是劫財,而是仇殺,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就令萬年縣縣尉先去查明瞭與死者有仇隙的人。”
白千帆見我認真地聽著,便繼續說了下去:“結果我們查到,最近與死者有過較為嚴重衝突的,是對街另一家綢緞莊的老闆王二。差役們到王二家中搜尋,果然從隱蔽的地方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