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4)

一個想法突然在我腦海閃過,我隨口說道:“雙親病逝前,叫我來此弟找唯一的親舅舅,誰知舅舅久病不愈,舅母有些嫌我礙事……”說著說著,低頭輕聲低泣起來,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

“我可憐的妹妹,”她輕輕將我攬入懷中,輕拍我的肩頭,茉莉花的清香撲面而來。“原來,你我是同命人。”她聲音甚是慈愛。想起這幾日的事情,淚水奪眶而出,不再是假泣,卻是真傷心。

過了片刻,蠡姬鬆開了我,用手中的絲帕為我拭去淚珠。目光暖暖的,輕聲說道“要是你舅母實在不容你,你就來找我吧!我在風吟琴做樂師。”見我止住了淚水,她也笑了,笑得如同春日的迎春花,淨雅、美韻,讓人倍感溫馨,笑走了冬日的嚴寒,笑來的是一個奼紫嫣紅的春天。“姐姐叫蠡姬,記住了嗎?”

“嗯!”我吸著鼻子,使勁地點頭應到。

她暖暖的笑深深地刻在我腦海中,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她卻慷慨地把關愛給了我,這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直到蠡姬的身影在人流中消失,我才回過神,居然忘了告訴她我的名字。

日子無趣而漫長。一直在外面晃悠到夕陽西下,我才準備回府。走到一半,只見小雁滿頭大汗地朝我奔來,嘴裡還嚷嚷著“小姐,小姐,等等我!”

一到我身邊,她使勁拽著我的衣袖,皺起眉頭望著我:“小姐,你出門怎麼老也不帶我,害得我天天到處找!”口氣甚是委屈。“好了,好了”我嘗試著甩了甩衣袖,果然甩不掉。“我只是出來轉轉,又沒什麼。”小雁還是滿腹牢騷“小姐上次在島上不離而別,害的我坐臥不安,主人趕回島上時,還把我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這次小姐要再……”“我不都準點趕回去用晚餐嘛,又不是不回去了?再說,就算真走了,這次師父定然不會再訓斥你的,放心。”我打斷了她的話,說到後面,聲音輕得只有自己才聽得見。她怎麼會知道,師父與師兄早已不在乎我了。我的心,為什麼又開始隱隱作痛?

順著南大官道走到底就是國師府。見到小雁,想起沉悶的國師府,又不想回去了,徑直出了南門,到了城門外的郊野。

夏日的郊外,山丘綠草茵茵,野花密佈,小池塘邊的楊柳姿態婀娜,腰身嫵媚。嬌俏的蝴蝶在花叢中留戀忘返,樂不思蜀。一陣暖風吹過,蒲公英隨風揚起自己的小傘,四處散播希望的種子。陽光也不那麼炙熱了,輕輕撲在草上,花上、柳枝上,一切彷彿被一層透明的玻璃紙覆蓋,清澈而耀眼。

不遠處的竹林,斷斷續續地傳出一曲悽婉憂鬱的簫聲。簫聲似低低的啜泣、輕輕的吟訴,幽幽地飄過這片奼紫嫣紅,緩緩地淌入塵世的孤寂,低沉而哀怨,仿若炊煙,縹緲地在心頭流動。

我不顧小雁的勸阻,向簫聲的源頭尋去。

竹林深處,竹屋的白色窗紗,在一片翡色蔥翠的細竹中微微顫動。亭中隱約可見一人,白衣飄飄,身形瘦弱,正盤腿端坐在蘆蓆上執簫輕奏。

簫聲婉轉悽慘,如歌如泣,仿若生者低訴對逝者的哀思,怨婦悲泣對夫君的無奈,言不盡的是世間的恩怨,道不完的是簫者無限的情絲。如此悲怨的簫聲,深沁心扉,讓我站在屋外而不忍相擾。

“閣下此舉偷偷摸摸,不甚光彩,非英雄所為。”簫聲頓停,忽而一個熟悉的聲音略帶譏諷地從竹屋中傳了出來,等等,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

“是你?”我想起來了。

“倘若好奇,就進來吧。”口氣仍是一副不恭的調侃,跟剛才深情款款的簫聲卻是格格不入。

“那我就不客氣了!”很奇怪,總覺得能吹出如此妙音的人,絕非惡人。我當即朗朗答道。

“小姐,別去……”小雁扯了扯我的衣袖,滿臉不安地對我說。

我望了望她,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搖了搖頭,“相信我,沒事的。”說完便抬腳進去了。小雁緊跟著我也進了竹屋。

竹屋滿鋪蘆蓆,正對門口的不遠處有一張竹桌,桌上的小茶爐上茶壺輕煙嫋嫋,茶盤上擺放著三個小茶杯,看起來很是雅緻。那白衣人放下手中的簫,緩緩地抬起頭來,對我微微一笑。

若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是分別形容古代的四大美女,那麼把這全部用在白衣人身上都不夠貼切。顰眉不描而黛,黑眸不閃而媚,櫻唇不啟而笑,挺鼻微揚而俏,雪膚似玉而甚凝玉,下頜精緻而小巧,烏髮順滑而亮澤,就是那畫中仙子,天上嫦娥見了也會羞愧而去。

白衣人見我與小雁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輕揚眉眼,微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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