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滿眼好奇,誰知藍沐冉只是神秘一笑,不再解釋。
“雖然會有點危險,不過,我相信那傢伙還不至於淪喪在人性邊緣。”
平時就是天馬行空的思維,此時又遮遮掩掩,素小雪自然想不透所謂的賭究竟是指什麼。不過既然藍沐冉說肯定會處理好,那就一定沒問題的。
“咳——”門外響起了蘇盡虛偽的咳嗽聲,素小雪和藍沐冉立刻止住了話題。
推門而入的是房間的主人,玄竹館館主靜玉公子。
“把風都不會,有時間去向君館主多討教討教。”靜玉身後跟著的是一臉尷尬的蘇盡。素小雪白了蘇盡一眼,恨不得狠狠踹這個笨蛋一腳。
靜玉徑直走到床邊,無視掉藍沐冉的性別問題翻看了一下傷口情況,表情毫無變化。
“傷口已無大礙,多休息。”看到一邊嘰嘰喳喳的兩個人,靜玉又特別加了一句“保持靜養。”
素小雪吐吐舌頭,依依不捨地又幫藍沐冉掖了掖被角道了別,轉身推著蘇盡離開。
“有事叫人,不要亂動。”簡單吩咐一句,靜玉調轉輔椅準備離開。
“等等。”藍沐冉掙扎著支起了半個身子,眼看著剛剛包紮好的藥布又凌亂了,無奈的靜玉恨不得下味猛藥讓這個女人睡上十天十夜。
“說——不要亂動。”
“那個……赫連靖鴻今晚還是住在憶月樓吧?”
靜玉停下輔椅,饒有興趣地看著藍沐冉:“怎麼,夜襲?”
夜襲個鬼啊,別說現在身負重傷,就算活蹦亂跳時也打不過那傢伙一根手指頭吧?!
“不是夜襲,我要引誘兼以身相許,行嗎?”藍沐冉沒好氣地瞪了靜玉一眼。
口無遮攔,靜玉嘆口氣。
“隨便你。沒有特殊情況,他都會住在憶月樓。”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既然這面已經有先打破僵局的意思,自己沒必要插手。“你怎麼鬧我不管,不過既然是我的病人就必須要痊癒,膽敢再牽著到傷口,就算是把手腳打斷也絕對會讓你在床上老老實實躺倒傷好為止。”
“……虐待狂。”藍沐冉打了個寒戰,趕緊貓進被窩裡躺好。
靜玉離開後,藍沐冉在床上翻來覆去努力活動身體,生怕長期臥床落個肌肉萎縮——對這種多動症中的多動症患者來說,在床上躺一個小時都算是長久。
今晚,按照自己的計劃應該不會有問題。如果赫連靖鴻真是個惜才的人肯定要先讓步,再說本來就是他的錯,跟別人的恩恩怨怨幹嘛戳我出氣?藍沐冉思慮再三,拿過包紮用的棉布又在胸前緊緊地纏了幾圈,被擠壓的傷口報復性地疼著,引得藍沐冉絲絲倒吸涼氣。
赫連靖鴻,姑奶奶我為了逼你讓步甚至不惜帶傷出陣,這筆賬絕對要十倍算在你頭上!
涼城位於河西與關中交界,冬季微溼而寒冷,入夜後的的氣溫更是在零度以下,加之近幾日一直飄著小雪,房間內不得不靠火盆取暖。
只是在子虛宮的某間房內,無光無火。赫連靖鴻站在窗前,俯視著涼城的夜色,一身玄色與濃重的背景融在一起。
七年,即使七年過去,想到綺月一顰一笑,還有沉棺下葬那一瞬間的心死,至今仍會有種強烈的窒息感。若不是六皇子南烈,綺月尚有一線生機,偏偏他不肯相救。這七年,守著涼城祖訓不得主動與大淵血脈相鬥的規定,恨著,束縛著,本以為漸漸淡薄的怒火已經消退,卻被藍沐冉的幾句話再次勾起。
藍沐冉啊藍沐冉,看重你的才華膽識不假,但不要來觸動我的底線,否則,必死無疑。其實今天換做其他人的話,可能自己已經二話不說首級拿下,只是面對藍沐冉,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殺心,那張臉無意中竟牽動了自己的喜怒,甚至性格。明明只是個男人而已,為什麼會讓人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呢?
“赫連靖鴻——”
赫連靖鴻側頭,有呼聲從子虛宮內院傳來。至於是誰,這種時間,這種氣勢,這種明亮卻帶點虛弱的聲音,只有一人。
那一劍就算不重,也不會輕到可以四處亂跑的地步吧?非要折騰死自己才肯罷休?赫連靖鴻哼了一聲。道歉或者興師問罪,無論哪個原因都好,這一段時間確實太過縱容,也該讓他吃點苦頭,總這麼沒大沒小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打定主意的赫連靖鴻一語不發轉回窗前,繼續看朝向外院的夜景。
“赫連靖鴻你出來——別裝死別裝睡覺,莫名其妙弄傷了人你還睡得著?!”穿著單衣的藍沐冉凍得瑟瑟發抖,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