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這本丸裡願意走出來管事的幾位付喪神,與他們一起去了議事廳。
其他無意摻進這事的付喪神們冷漠的看了他們一眼,掉頭就走。
第一任審神者的離去,對每一位付喪神都是極大的打擊,無論這離去的理由是對方主動選擇,還是無奈之下的行為,在與另外的審神者構建起另一道契約後,刀劍們自發的給自己打上了背叛的烙印。
身為刀劍的他們無法選擇自己的主人,只能在不同的人手之間流轉。
然而擁有了人形的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做不到跟隨著審神者的離開而死去,無法用自己的性命保全忠義,不是背叛又是什麼?
存在的意義遭受了如此重創,他們每一個付喪神,都或多或少的封閉了自己的內心,有的甚至將自己關在了內心世界之中,無論誰來都不能將裡面的靈魂拽出。
同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那在雲錦之前接手過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們,並沒有主動出手開啟付喪神心房的想法。
這個本丸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過渡的地方,跟隨著這些擁有了豐富經驗的手下們習慣了斬殺溯行軍的過程後,他們就可以被分配到一個全新的本丸,召喚出對他們一心一意的刀劍。
新出現的雲錦和那些人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是來這裡走個過場,熟練一下之後的流程而已。
他們註定只能夠以這樣醜陋的方式生存下去,或許哪一天撐不住了,那個破敗茅草屋裡的刀解池就是他們的最後歸處。
“小貞。”
燭臺切光忠站在了角落的位置,眼中含著幾絲擔憂。
這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活潑的小短刀,但在這個小貞曾經待著的本丸裡面,一定會有著一位愛護著他的燭臺切光忠。
誰不是呢?誰不是在之前的本丸裡有著一群託付後背的同伴呢?
而在這個本丸裡,與自己一同出陣的那些,最多也就是用同事這個詞來形容。
理智告訴燭臺切,他不應該去管這種閒事;感性也告訴他,真要出手去管了,對方還會嫌棄他多事煩人。
“應該沒事的吧。”
那敢一個人走進火海的審神者,應該不會傷害到太鼓鍾。
用這種無力的理由安慰著自己,燭臺切朝著只有自己一人居住的小院落走。
他的擔憂許久未散,而在天空染上了晚霞的顏色時,幾乎走完了三分之一本丸的雲錦終於帶著自己的小弟到了位於中心處的審神者居所。
“累死我了。”
雲錦拍打著自己痠痛的小腿:“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走路會這麼累。”
她明明是在山裡面連續跑上十幾天,再提著錘子去打鐵都不會疲憊的妖才是。
“審神者大人,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跟著大部隊走完了全程的太鼓鍾小心翼翼的開口:“這個地方向來只有審神者和近侍才能進去,我的話……”
他並不想做第二個和審神者親密接觸的付喪神啊!
“你和他們一樣,都可以進去的啊。”
紙片人噠噠走上前去推門,刀匠站在了門邊上,等著雲錦第一個邁進去。
雲錦豪邁的揮手:“你們都是我小弟,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任何一個的。”
這話堵得太鼓鐘沒法回。
“好吧。”
他試探性的跟在雲錦身後進了這小院,之前那沒有令牌就踏不進來的抗拒感並沒有出現,他十分自然的站在了院子裡的青石板路上。
太鼓鍾眨眨眼,又撩了撩頭髮,身上的寶石墜飾叮叮噹噹的撞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鳴響。
“是寶石噠!”
雲錦瞬間激動了,兩隻眼睛盯住了那一串五顏六色的石頭不放。
短刀的頭上滲出冷汗,他怎麼覺得,這審神者的眼神並不是在說石頭好看……
而是,好吃?
“看樣子光有教材還不夠,得讓時政把老師派過來才行。”
雲錦發現自己考慮得還是不夠周到,立刻把這一條添在了小本上。
三日月見狀不得不打包票說,本丸裡面的付喪神由他來教導就可以:“如果是我的話,給他們當語言老師綽綽有餘。”
真要讓時政把人給派過來,那才是真的翻了天。
“那就麻煩你啦。”
順杆而上的雲錦立刻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三日月:“你一大早的就過來肯定不單單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