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都在顫抖,他的心中是各種大小的感嘆號在刷屏,半天了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是我。”
螢丸乾脆的點頭承認,將手中的罐子往前面遞了遞:“那燭臺切殿,這些食材就拜託你進行料理了,審神者她不眠不休的在鍛冶室呆了這麼多天,再不吃點東西補充營養,一定會餓暈過去。”
事實上,雲錦都是被式神們給抬出來的,把一直泡在冷卻池裡降溫的螢丸給嚇了一大跳。
又餓又困還特別累的雲錦,撐起了最後的力氣,寫下了一張夢寐以求的食譜,讓式神先拿出去,看看有哪個付喪神能做出來。
刀匠給了式神明確的指示,說有位黑髮金眸的付喪神擅長於此,紙交給他後就回來覆命。
再之後,雲錦從熊貓包裡把自己準備好的食材託付給了螢丸,兩眼一閉就睡了過去,要不是她的呼吸聲穩定,螢丸都要衝出去把醫生給叫進來了。
“你確定,要用這東西做菜?”
燭臺切一言難盡,他又不是瞎,這玻璃罐子裡面裝的是顏色不同的寶石,按照審神者大人的好胃口,想必是要把它們當成主食。
很好,那麼問題來了,請問沒有斬斷金石之力的他,如何將這塊紅色寶石切成小塊,然後做出一道美味無比的辣子雞呢?
——這真的不是坑我嗎!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螢丸說得那叫一個正氣凜然,他強行把罐子塞進了燭臺切的手裡,那充滿了信任的表情,彷彿這交出去的是某個世界。
“呵、呵呵。”
黑髮付喪神只想把眼罩一扯扔在地上,大聲宣告他不幹了。
但是現實中,他好脾氣的捏住了罐子,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力的完成審神者的要求。
帶著菜譜和食材離開的燭臺切,背影裡莫名的透出了一股淒涼,看得刀劍們都心有慼慼。
太鼓鍾貞宗忍了又忍,原地磨蹭了半天后,還是沒忍住悄悄的跟在了後面。這身形都縮小了一圈的燭臺切光忠不是他記憶中的那位,可他也不想看到燭臺切光忠變成這副可憐樣。
“哎哎,我們的審神者就沒有其他要說了的嗎?”
鶴丸國永走了出來,巧妙的擋住了螢丸:“半個月都過去了,那位大人就一點其他想說的都沒有?”
該不會是你這個近侍,假傳聖旨了吧?
他挑起了其他人對螢丸的懷疑,或許是為了聽清楚回答,刀劍們一點點的圍了過來,隱隱的構成了一個圓。
“你想要聽到些什麼。”
螢丸表現得格外冷靜,那雙翠綠的眸子毫無波動,對自己被圍的現狀感受不到一絲緊張。
“是你們不是付喪神,還是想問我是如何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他注視著鶴丸國永:“一切的答案都在審神者大人那裡,想要聽的話,等她吃飽了以後再說。”
“跟他們說這個有用嗎?”
靠在了牆上還打著哈欠的今劍嘲諷了一句:“說得再多不如自己親身體驗一下,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那位大人若是承認你們刀劍付喪神的身份,才是真正的可笑。”
“你!”
“我說的哪裡有問題嗎?”
還是短刀時今劍就不懼怕任何人,對於自己看不上眼的審神者不假辭色,甚至會誘騙對方主動攻擊自己,拿著正當防衛的理由光明正大的毆打上司。
那被重鍛回大太刀的他,就更沒有什麼能夠限制得了的。
“說起來,那位大人還欠著我一個承諾呢。”
今劍上前,逼得人群讓開出了一條路:“不介意我和你一起進去吧,作為同伴,我可是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
“請。”
無意於與他人起紛爭的螢丸點點頭,走在前面開著路。
今劍悠悠然的跟在後面,臉上的笑容張狂又放肆,能夠激起他人心中隱藏著的怒火。
“在……在那裡。”
三日月一言難盡的指著對面的池子。
為了能夠方便所有付喪神使用,修復池統一做成了長兩米五寬一米五的大小,即使是巖融躺進去,照樣能夠在上下左右留出空隙來。
只是對於更多的人來說,這池子太大,尤其是短刀的付喪神,他們兩人泡一個池子都不會覺得擁擠。
順著三日月所指的方向,雲錦看了過去,十分湊巧的是,就在這時,一隻纖細且修長的手掌“嘩啦”一聲探出了水面,穩穩的扣住了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