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
“你。。你。。。你,君煦!”
君煦好像笑得力竭了一般長長吸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看著董曉。
“再見”
董曉錯愕,君煦的臉龐在金色的陽光裡有些模糊,她的眼睛裡湧動著不知名的驚悚。煞氣,靜悄悄的流瀉出來,安靜之下彷彿有著難以想象的洶湧。董曉渾身的肌肉都在跳動,他想飛快的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人,可是,他筆直的僵在那裡,連目光都封凍了起來。
“走”
君煦放在身側的左手的指關節不由自主的彎曲起來,她現在,很想撕碎誰的喉嚨,讓炙熱的鮮血碎肉濺得滿身滿臉,然後,在那堆依然新鮮的顫動腥臭肉塊中嚎叫嘔吐。
毀滅一樣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董曉的臉在視野裡扭曲,變得令她陌生而憎惡,她,恨,恨這個奪走她渺小而唯一的幸福的世界。
君煦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聲音來,熱汗從全身蒸發出來,頭腦開始混沌,人類最原始殺戮慾望在不停的升騰叫囂。君煦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瘋了。
誰在黑暗的隧道里奔跑?誰在黑暗的世界裡哭泣?誰在黑暗中想要找到依靠?君煦不由自主的隨著腳步聲跟了上去
別走。。。。我聽見。。。。你身上血流的聲音。。。。呼吸聲。。。。心跳聲。。很吵,為什麼。。。。不讓這些。。。停止。。。。。
尖銳的小孩子的哭聲刺激得君煦皺起眉頭。別跑。。。啊
孩子停下腳步,輕輕的呼喚,君煦聽不清,湊近,孩子猛地回過臉來,煞白的小臉極其的熟悉,君煦頓住了剛要伸出的手。眯起了眼睛回想
突然,仿若腳下裂開,君煦猛地張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咖啡廳的椅子上坐著,對面的董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渾身乏力痠痛,疲勞的連呼吸都開始要費力去經營。
咖啡廳的老闆,輕輕的落座在君煦對面,遞給她一杯水,在光線中澄澈透明,君煦抱著頭凝視著發光的玻璃杯。
“煦,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
“。。。。煦,我覺得。。。你不一定總是能剋制住自己”
“君煦?”
君煦眨了眨眼睛
“我想我已經精神分裂了。。。有點幻視幻聽”
“君煦,我認識。。。”
“不需要”
美女老闆皺起眉一臉不贊同
“君煦!”
君煦笑著嘆了口氣
“這是宿命”
“君煦,你說這個我不愛聽”
“被父母完整無缺的愛過縱容過,被師父兄弟友愛縱容過,守護過,放棄過,拒絕過,得到過,失去過,平靜過,縱橫過。老天不欠我什麼,是我自己放不下,想不開”
“君煦”
“人在紅塵,恩怨情仇纏身是個必然。我也想獨自逃開去幸福,可我很痛苦”
“。。。。。。。”
“父母在世,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兄弟。我向來是個自私的人,不會為了別人放棄幸福”
“你說過,你沒有義務去”
君煦眯起了眼睛,輕輕的笑
“因為我離開是打敗了所有的人,我自己闖出去的”
“你現在。。。?”
“我要去”
“原因?”
“我想去”
美女老闆嘆了口氣,氣氛凝重起來
“明天把這裡賣了,我們。。。”
“意,鄒意,是我去,不是我們”
美女老闆一拍桌子
“君煦!!!”
“咱們是唯一活下來的兩個,今後,你是唯一活下來的一個。當初你不去,必然有自己的想法,今天不是你想去,是我想,你用不著陪我去。反正去一個死一個,去一對死一雙。結果沒什麼不一樣”
“你就這麼想死麼?”
“有什麼區別麼?活著也沒有其他事做,我很閒吶”
“也許。。。你再想想,君煦,你從來沒殺過人,君煦,聽我一句話,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也許,你 明天就會改變想法,你。。。。”
“殺了人,心境會不一樣,雙手染血,我沒辦法陪父母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現在不重要了。明天啊,我也試過,試著明天早上起來,我會像別人一樣,承認生老病死是個生命中的必然,對著父母的靈位狠狠的掉眼淚,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