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的張丹桂收回目光,看著那個小孩,小孩子手一揚,將一團東西拋到了船上,落在她面前的船板上,她彎腰檢起,見是一隻手帕包,帕裡包著一個硬硬的紙團,解開紙團,裡面是一塊玉佩,玉佩上雕刻著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她抑制住越來越快的心跳,將玉佩放在手裡端詳了一番,又把那張有點皺了的紙捋平,只看了幾眼,就激動地將紙按在胸前,抬頭激動地用目光向岸上搜尋,隨即在遠處石橋上的人群中搜尋注目,眼裡已蘊起了盈盈淚光……
此時,站在船頭的船家早已將船撐離岸邊,船尾,船家的兒子架起了櫓漿,“伊伊呀呀”地搖了起來。
搖船漸漸遠去,石橋上看熱鬧的人群也一個個走光了,但魯榮明仍然如同冰雕一樣,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兩眼痴痴地望著搖船消失的方向,臉上滿是淚痕。那隻兔子玉佩,是他前幾天特意去雁城鸀玉齋為她挑的,因為他知道她是屬兔的;而紙上,則是一首詩,那是他昨夜一夜未眠為這段無果的情緣寫下的:
春風著意小桃枝,花開自有時。
只緣咫尺隔天涯,無處訴相思。
春花秋月等閒度,寂寞誰人知。
願譴憂心隨雲去,碧宇吟清詩。
……
章節目錄 第七章認命
非常感謝蘇莫名、de夢、逍遙破風及不止大嬸的慷慨打賞,魯魯在此表示最誠摯的謝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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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魯榮明和父親願意聽從二老的按排和錢餘妹儘快完婚。
魯昌軒雖然不太明白兒子一會兒犟著不願結婚一會兒又突然願意結婚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不管怎麼樣,兒子改變了心意總是好事,於是他就象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的陀螺般團團轉起來。
在魯昌軒夫婦的緊急籌辦下,次年的二月縀八,二十歲的魯榮明和錢氏終於完婚結為了夫妻。錢家的嫁妝裡除了當地嫁女應有的被褥、首飾、櫥箱及木器傢什外還有一張五畝旱地的地契,這在趙家鎮上很是轟動了一回。
果如魯榮明所料,這錢氏大字不識一個,自小就在錢家墩長大,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這離家五六里地的趙家鎮了。
這讓魯榮明覺得很是奇怪,錢氏既然沒有出過遠門,第一次到趙家鎮就是兩人對親的那一次,她又是從哪裡知道他的情況的呢?
“嗯,我有個表姐,三年前嫁到你們這鎮上的楊家,她過年回孃家時來我們家做,提起趙家鎮上的情況,這才起你的……”錢氏扭捏地道。
莊戶人家沒有城裡人那麼多的顧忌和想法,那時也沒有城鄉差別,聽了表姐的話後,趙家鎮上的魯榮明就此進入了錢餘妹的心,當她含羞要求父親去趙家鎮魯家提親時,錢父只是託人打聽了一下魯家的家境,知道魯家並不是官宦世家或財閥巨戶,只是小鎮上的一戶富裕人家,覺得兩家門弟還是相當的,倒提親的話不至於被拒,這才託王媒婆上門來了。
此時他們雖然結婚已一個多月,但兩人並沒有合巹,還是各睡各的床。他們的新房是去年魯昌軒特地為兒子結婚新建的,是一明一暗兩間房,裡間是正房,婚床及錢家送來的嫁妝都放在裡面。外間是明間,安有一桌一椅一榻以及一張茶几和幾張湘妃凳,靠牆放有一架大書櫥。平時魯榮明就將這裡當成了書房和臥房。
婚後,兩人不多話,魯榮明仍然每天一早就去米行,晚上米店打烊回家,中午是夥計在店裡燒了三人一起吃的,有時,魯昌軒押米回店,也會參加他們一起吃。錢氏則在家裡幫婆婆做家務,給小姑小叔洗衣服燒飯收拾屋子,空下來就去屋後挖地種菜。錢家陪嫁過來的五畝地離鎮子很遠,她沒法出去耕種,因此都租出去了。
錢氏過門後對二位老人和男人伺候得很是盡心盡力,對小叔及姑子也很和善,她長得雖然不漂亮但看上去還算順眼,性格雖然不太溫柔但卻知道順從,雖然大字不識一個卻會算計(當然是算進多算出少),因此深得公婆欣賞,和小姑小叔子相處也算是和睦。只有男人一直不冷不熱的對她。
婚後男人獨自睡在外屋,這讓錢氏不明所以很是惶恐,夜間醒來時常望著外屋昏黃的燭光發呆,實在孤枕難眠時,就起來默默地為男人或是剪燈花或是往他的茶盅裡添點兒水,有時晚上睡前沒事也在外屋轉悠著揩臺抹桌地收拾書紙。
坐在那兒看書寫字的魯榮明常常忍住不耐煩,由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