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想著:“主子對你的責罰就是拿了銀子離開……好好對待自己。”
大約最後一句話太過令人驚訝,秦木牧看著鳳驚燕都有些呆了。
“去!”
“是……”
無論秦木牧如何,是想走還是想留,鳳驚燕的命令自然是沒有人懷疑,只是被確定無誤地執行著。
一路被丫鬟拽著住書房走,鳳驚燕看秦木牧的背影,衝自己喚著“鳳將軍”的時候,心底略過一件好似留戀的感覺一一那樣簡單的笑容,以後都不會在她眼前出現了。
可是,秦木牧若不走,很快他也無法那樣笑著了。
鳳府不是那樣的孩子該留的地方。
又在原地又杵了一陣,鳳驚燕緩緩地閉上眼睛,許久才張開。
鳴風廳前,看著鳳驚燕走過末,燕非離衝著她明媚一笑:原本就光潔的面板筒直像是會發亮一般,明眸皓齒,令人無法直視。夢幻一般的美麗少年。
鳳驚燕想……叛徙若是這個人,白己也是該認了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己也不過是不能免俗而已。想著,想著,心底卻是一陣瑟瑟,好似有一塊寒冰投在心口不能融化。
若真他……
“主子,你來了啊。”秋日的陽光下,燕非離笑笑地迎上來,兩個人相近地面對面的時候,少年好像還若有似無地伸手湊過來,指尖相碰。在這清寒的秋日,很輕易地在鳳驚燕身上點了一把火苗。接著又湊上來,若有似無地貼著鳳驚燕的身體。
剛才的不快與思索好似早巳經消失了。
……這樣的燕非離?
有些怪異。
少年雖然偶爾任性撒嬌,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道理可言的,仔細想來,說他步步為營也是不為過。這些日子以來,雖然說他與自己之間的關係簡直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但是他依然不會在人前做出太過露骨親密的表現。鳳驚燕雖然沒有這般要求過,然而少年的自覺依然讓她覺得滿意。
“小離,人都到齊了?”
“是。”
兩人並排往裡面走了幾步,鳳驚燕就在門口看到了一身戎裝的顧惜朝——修長高傲的身形,冷漠禁慾的長相,無論什麼時候眼神都是淡淡的,傲然的表情。
“鳳將軍,你來了?”
鳳驚燕“嗯”了一聲,顧惜朝曾經讓她痴迷的外貌,如今落在她眼底,也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了。倒是身旁的少年,微微皺著俊秀的眉毛,寬肩,瘦腰,長腿,身材好,淡笑著看著自己,一副聰慧又體貼的模樣,愈發讓鳳驚燕覺得著迷。
時間總是不可能定格的,有些東西過去了也就是過去了。
“主子……”大概是鳳驚燕打量的眼神太過明顯,被看著的少年也朝鳳驚燕露出愉怯的表情來。
倒是站在旁邊的顧惜朝顯得有些沒有耐心起來,又朝鳳驚燕喚了一聲“鳳將軍,我們等了您有些時候了。”
鳳驚燕撇了撇嘴角虛應著一—她並覺得有什麼不妥,無論身份還是地位,自然是他們等自己的。
看顧惜朝好似惱羞成怒的樣子,隱約覺得陌生。
“見過鳳將軍!”
“見過主帥!”…
淡淡一笑,自顧自地脫下頭盔,鳳驚燕用右手拿著,坐在上位的時候,視線慢慢地在下面一行人跪著的人之中掃了掃。
燕七,燕八……
從江南重新調回末的燕三
燕非離,顧惜朝
龍家派採的兩十大將好像一十叫龍澤,另一十叫龍舜,都是龍應秋的胞弟。
一個一個,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所有人看她都好似恭敬和忠誠的模樣。
出征之前,本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千言萬話,到最後卻只化作一句:“只要知道我鳳驚燕的人,總也是知道我對叛徙的手段的。”
下面的人依然跪著,都是依舊十分鎮定的表情。
頓了頓,鳳驚燕又道:“若是有人在背後給我捅婁子,就最好把我一下子捅死,否則我不會讓他好過的,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
“屬下明白。”
一陣陰涼的氣氛裡,鳳驚燕看著整齊地跪著的人,揮揮手讓他們起身,又笑了笑:“自然,對於忠心與齊回,忠心風家,忠心與我的人,本將軍也從來不曾虧待過。”
皮鞭和糖果,自古都是一起使用的。鳳驚燕自然希望能用這兩樣東西調教出讓自己滿意的下屬。
只是,事在人為,卻又是人不可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