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比水刺骨的寒。葉尼塞河扭動著美麗的身影,浸在月輝中,顯得格外皎潔,與世界一起享受月光的安撫。河水裡靜靜的躺著月亮的影子,隨著水波輕輕的搖著。一切東西都好像放在一個銀盤裡,安詳,優雅,寧靜。
明天,這座月光下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將成為舉世矚目的地方。
以希特勒為團長,希姆萊、戈培爾、裡賓特洛甫、約德爾為成員的德意志帝國停戰代表團,乘坐五輛裝甲專列於昨天下午來到西伯利亞大鐵路與葉尼塞河交匯處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蘇維埃大廈被他們包圓了,加上俄羅斯官員,整個城市賓館爆滿。
克拉斯諾亞爾斯克是東西伯利亞最大的城市,西距莫斯科4104公里,人口42萬。市區坐落在葉尼塞河兩岸,左岸為老市區及商業中心,右岸為戰爭爆發以來從西邊搬遷來的新工業區。一艘從葉尼塞河區艦隊俘獲的蘇聯汽艇插著德國海軍旗幟在猛獁洞穴附近巡邏。冬泳俱樂部的夥伴們在游泳結束後在岸上互相擦雪。一位漁民站在積了雪的岸邊釣魚。
克拉斯諾亞爾斯克也是蘇聯關押政治犯的地方,在專列上,麗達有意無意地把一份材料擺在元首面前:十天前,德軍解放了這裡的一座勞改監獄,2000多名“蘇聯的敵人”被關押在這裡,來到這裡之前,他們有著不同的身份和地位,他們有的是土木工程專業的教授,有的是來自莫斯科的醫生,他們大都接受過非常良好的教育,然後因為一句莫須有的罪名被送往這裡,從此以後他們都有一樣的名字——勞改犯,一樣的住處——四面漏風的木板房,一樣的死法——用破毯子和三條繩子綁起來扔到森林和原野,成為野狗的佐餐。
戰火逼近監獄,看守們將他們鎖在牢房裡倉皇出逃,政治犯們十來天米水沒進,德軍到來時,好多人已經到閻王爺處報到了,剩下的人臉腫得像大南瓜,眼睛睜不大,就像用刀片劃了一道口子那麼細的縫隙。他們走路時仰著臉,皆因眼睛的視線窄得看不清路了,把頭抬高一點才能看路。他們搖晃著身體走路,每邁一步需要停頓一小會,以便積蓄力量保持平衡,再把另一隻腳邁出去。他們的嘴腫得往兩邊咧著,就像是咧著嘴笑。他們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嗓音變了,說話時發出尖尖的如同小狗叫的聲音,嗷嗷嗷的。
希特勒粗略瀏覽了一下,一言不發地把材料推到一邊。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在政治上只有目標而沒有良心。在**國家,政治犯的待遇連牲畜都不如,刑事犯也就是打打殺殺,作奸犯科,而政治犯卻威脅到統治者,孰輕孰重,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呢。
更何況,德蘇馬上要締結條約,決不能因這些小事影響情緒,危害德意志帝國的長遠利益。
兩天前的一場冬雪讓城市披上了銀光,求憫大教堂的尖頂被朝陽映照。長長的車隊經過斯維爾德洛夫區,駛過列寧流放時的故居博物館和自然公園,來到葉尼塞河上其貌不揚的雙曲拱橋。這座普普通通的大橋,從今天開始,將天下聞名。
大橋戒備森嚴,東岸蘇聯內務部隊和克里姆林宮衛隊劍拔弩張,披滿征塵的t34坦克和嶄新的美式謝爾曼坦克沿河擺放。西岸德軍和領袖衛隊虎視眈眈,一百輛全新的虎式坦克臥在河邊,那令人生畏的88毫米炮一齊指向東岸。大橋全部由偽裝網覆蓋著,形成一座巨大的臨時帳蓬,十幾座大型煤油採暖爐為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們帶來溫暖。橋的中心畫著表明停戰線的紅線,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張、事實上是幾張桌子拼合而成的巨大桌子,桌子這一頭擺放著大一點的德國國旗和略小一點的俄國國旗,另一頭是蘇聯鐮刀斧頭紅旗。
九點整,身穿墨綠色皮大衣的希特勒率領德俄領導人迎著曙光踏上大橋,與此同時,穿著樸素粗呢軍大衣的斯大林帶領蘇聯領導人披著晨光踏上橋的另一頭,兩個對世界舉足輕重的人將共同改變人類歷史,書寫光輝燦爛的篇章。
希特勒先到達橋分界線,斯大林仍東張西望著慢行,希特勒左邊弗拉索夫輕聲地說:“這個暴君總是以為別人要暗殺他”。 沒人接他茬兒,大家都沉默著。半晌後他又嘟囔:“斯大林彷彿在透過雷區。”待他的前主人走近了些,他變成囁嚅:“領袖總是小心謹慎。”
希姆萊在後面戲謔道:“眼前的這位會不會是斯大林的替身,叫……”“叫盧比茨基,盧比茨基是斯大林替身。”麗達介面說,為了掩飾她的緊張,她補充道:“跟在斯大林左邊的是莫斯科克裡姆林宮警衛隊長,中將斯皮裡多諾夫,右邊的是他的保鏢,也是肉身坐椅和盾牌。呀,又換人啦,原來的那位想必知道的太多,獎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