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元首眼前一下子出現了幾百個星星,他強忍著疼衝冉妮亞嚷嚷:“這個羅科索夫斯基不是西西伯利亞前線嗎?怎麼到莫斯科來了?”
“他被召來參加閱兵式吧。”冉妮亞呲牙咧嘴地朝狗蛋揮起拳頭嚷嚷,不過是衝著狗蛋:“貼狗皮膏藥的,他媽的怎麼開的車?”
狗蛋猛打方向盤,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一直突到原先的列寧墓旁邊才停下,氣喘吁吁地以救世主的口吻誇耀說,剛才有人向元首扔炸彈,幸虧他反應快,不然,他們已經一命嗚呼了。
“什麼?我怎麼沒看見?”“胡扯!”“日鬼貨。”對狗蛋的否定一瞬間爆發,卡爾梅克人還言出手隨,手掌重重落在狗蛋的長脖子上。一分鐘不到,京舍帶領一幫子凶神惡煞的衛兵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衝上來,再次把元首的行蹤暴露無遺,整個紅場上東一群西一幫閒聊扯蛋的官員們瞬間變成密密麻麻的胳臂叢林向他的車敬納粹禮。希特勒只得提前從車裡走出來,一臉凝重地向主席臺走去。斜刺裡閃過來一個引領禮儀小姐,扭著腰肢緩緩走在前面。即使在萬眾向他歡騰的時刻,他馬上從身邊女軍官身上聞出非常熟悉的雌性荷爾蒙味道,熱血沸騰地緊走幾步,一把扯住她:“麗達——”
“眾目睽睽,多難為情。”麗達笑吟吟地拿掉他的手,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兩人的身軀彷彿斷了電的玩具一樣立在那裡。
“走啊,瞧你。”麗達拌了蜂蜜的嘴動彈了一下,兩人像換了新電池一般,渾身充滿了力量。再次上梯級時覺得腳步格外輕盈。
麗達穿著俄羅斯新式女軍官冬季佇列禮服:灰色圓筒毛皮帽,扎著腰帶的銀灰色禮服將她的玲瓏身材展現無遺。大衣下面是標準禮服,脖子上圍著白色圍巾,手上套著棕色皮手套,腳蹬黑色半腰皮靴,肩膀上扛著少校肩章,整個是颯爽英姿,美如冠玉,英武中透著嫵媚無限。
元首一邊向前後左右的歡呼人群揮手致意,一邊急不可耐地問道:“從那來?”
“一小時前下的飛機。”麗達含情脈脈地盯了他幾秒,回過頭朝拉在後面、裹進德軍軍官團到德軍代表席的冉妮亞調皮地來了個飛吻,聽到對方不無妒嫉地笑罵:“裝什麼大尾巴狼,早知道我也換一套俄羅斯新衣服過把癮。”
臺階旁邊一名俄羅斯大嬸冷不防衝出歡迎人群,在警衛干涉前成功地在希特勒臉上吻了一下,併成功地把一塊十字繡手帕拍到他手裡。受到驚嚇的希特勒對久別重逢的情人撒嬌:“麗達,剛才好險呀,有人想謀害我,幸虧狗蛋反應快,不然……”
“不然個屁,不過是有個粉絲向羅科索夫斯基扔了個蘋果而已。”麗達的朱唇皓齒在元首眼前迷離了,直到她推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跟隨跑下來迎接的弗拉索夫來到主席臺。
“啊呀,安德列,士別一晚,刮目相看呀。”望著全新包裝的弗拉索夫,因意外而錯愕、因錯愕而嫉妒的希特勒脫口而出。換誰都會嫉妒:這位新俄羅斯武裝部隊總司令鼻子上架著一雙新式玳瑁眼鏡,全套蘇聯大將冬季佇列禮服:帽頂為紅色的高筒皮帽、銀灰色雙排扣節假日禮服大衣,領口、前襟、袖口、衣袋蓋、腰後帶還縫有紅色緣飾鑲邊,金黃色的腰帶,白色圍巾、棕色皮手套,佩戴大將肩章和紅白藍加poa字母的俄羅斯解放軍臂章,白淨的臉上努力裝扮出一副嚴峻的樣子,玉樹臨時卻硬裝作凶神惡煞相。
希特勒在前排中央位置坐定,心不在焉地與左邊的義大利國王打招呼。由於東非問題,他的義大利戰友墨索里尼對他一肚子意見,這次閱兵故意避著不來,把國王伊曼紐爾三世派來應付門面。希特勒隨意往右瞥了一眼,屁股上著火一般跳起來:他的旁邊竟然坐著年過八旬的法國總統貝當老先生,著實讓他喜出望外。
希特勒伸出顫抖的雙手緊緊握住老元帥說:“很高興見到您,沒想到您能親自來出席俄羅斯閱兵式,我代表德國人民歡迎您。”貝當元帥的花白鬍子跳動著,不亢不卑地回答:“我是來參加俄羅斯閱兵式,你有什麼可高興的。”
希特勒雖說碰了個軟釘子,但心裡高興得很。要知道這位一戰時的法國英雄架子大的很,沒人請得動他。一年前拿破崙侄子靈柩安葬儀式,他連發了三道請柬都白搭,這位老元帥沒來出席不說,還在背後說他的壞話。而今天,他卻不顧年高多病前來莫斯科,這真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呀。有這位老元帥給他臉上貼金,他墨索里尼不來算個球呀。他挑釁般地向義大利國王瞪了一眼,又洋洋得意地在貴賓席上掃視起來,臉上的表情像娃娃的臉,不斷變化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