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也放下槍。格魯勃斯笑彎了腰,身體失去平衡,也從油桶上滾下來了,急得卡爾梅克**喊:“關上保險,你這該死的雞姦犯。”
“我沒開保險,我是嚇唬……哎喲。”格魯勃斯剛爬起來,油桶打在腿彎上,把他重新咂爬在地,機槍也甩到一邊。
卡爾梅克人埋怨冉妮亞:“我們眼看捱揍,你倒好,還有心思審訊俘虜。”
冉妮亞莞爾一笑:“誰讓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三十好幾的人了,還那麼衝動。”
半個小時後,卡爾梅克人的部隊差不多到齊了,加上他本人,正好1120人,其餘在空中損失。部隊按民族分成四隊。有些新兵們後悔莫已,但已身不由己了。
卡爾梅克人率領部隊穿越天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戴眼鏡的禿頂人站在一堆廢墟後面,卡爾梅克人趕緊跑過去向他敬禮:“報告武裝黨衛軍副總指揮同志,卡爾梅克人率領哈爾科夫團奉命來到,請指示。”
禿頂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半晌後說:“你眼裡還有黨衛軍啊。既然你是從後方來的,那我問你,何時反攻?”
卡爾梅克人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道,禿頂的眼光更冷了,彷彿眼睛冰凍過。他拖長聲音奚落道:“怎麼?你不是從元首身邊來的嗎?剛才打我士兵的威風到那去了?”
卡爾梅克人並不想解釋,只要求他分配任務。禿頂煩躁起來:“隨便你吧,反正你們到這裡是一堆芝麻裡的一粒,有你不多,無你不少。”說完向屋裡走去,快進門時又回過頭補充了一句:“這是戰場,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
卡爾梅克人愕然:這說的什麼話?我又沒招他惹他,帝國師怎麼找這麼個性格怪異的人當師長?難道黨衛軍沒人了?
“他有病。”冉妮亞的聲音,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了。怪不得禿子不舒服。
一個黨衛軍區隊長站著沒動,等禿頂進屋後他淡笑著說:“克普勒,帝國師第4任師長,脾氣古怪,請你別見怪。”
卡爾梅克人默然:黨衛軍的第一任師長豪塞爾他認識,第二任位元里希非常熟悉,第三任克萊恩海斯特坎普也有過一面之交,只有這個禿頂他沒有見過。原來他就是接替生病的克萊恩海斯特坎普的帝國師師長。
“他真有病。腦瘤。”冉妮亞又一次嘟噥。卡爾梅克人釋然。
“怪不得他胸前只有一枚二級鐵十字勳章、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和一枚騎士鐵十字勳章呢。還不如我的多。”卡爾梅克人悻悻然,然後大步追趕隊伍去了。
士兵們的腳步聲迴盪起來,大家進入了工廠,機器隆隆,馬達聲聲,火花閃閃,人聲嚷嚷。忽然幾發炮彈飛過來,在廠房頂層上咂了個大洞,正在吊裝炮塔的天車失去支撐掉下來,在驚天動地的巨響中,把下面的幾個工人咂成肉沫。
越往前走炮聲越密、殘垣斷壁越多,再也不見工人們的蹤影。滿眼盡是傷員,缺胳膊斷腿的、雙眼纏繞著繃帶的、肚子上塞著紗布的、還有隻剩下一口氣的。
一個醫療小組不厭其煩地開啟繃帶檢查,給傷員簽發通行證,以便登上飛機送往後方。假冒偽劣者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從臨時醫院裡走出兩個抬擔架的男護士,上面躺著一個哭天抹淚計程車兵,頭上的紗布隨風一圈圈纏開,最後被一陣風吹向空中,發現裡面沒有一點傷。
兩個男護士把擔架抬到牆角,他倆非常熟練地把哭嚎計程車兵倒到屍體堆上。“求求你們——”這是自傷者的最後哀號,一個德國陸軍風紀警察從腋下拽過沖鋒槍就是一梭子,一切都安靜了。
越往前槍聲越密,傷員也越多。這裡的狀況只能用狼籍來形容:成堆的磚塊、露著鋼筋的預製板、倒塌的巨大鐵管、橫七豎八的機器。唯一有生氣的是這支新銳軍:卡爾梅克人與冉妮亞昂首挺胸走在隊伍前面,一長列整齊的隊伍透過天橋,走過廠房,穿過車間,車轔轔馬蕭蕭。
卡爾梅克人的隊伍不禁吸引了眾人的眼球,還把第6軍軍長弗爾斯特上將吸引過來了。在腦瘤帝國師師長的眼裡他們是芝麻,在國防軍眼裡他們成了西瓜。上將熱情地接待了他,當晚把他們安置在因炮火轟擊而四面漏風的倉庫裡。
冉妮亞一刻也沒閒著,他把審訊俘虜的情況整理成電文向元首報告。
當天晚上,李德收到冉妮亞的報告。她審訊了一位西南司令部的作戰參謀,為元首提供了一幅難得的、來自敵方司令部的珍貴資料……
最初的進展太順利了,十晝夜內前進了100—130公里。鐵木辛哥絲毫沒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