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陣陣涼意。
“哎,想什麼呢?”冉妮亞突然出現在元首後面,讓他渾身一顫。她格格地笑出聲音來。
愛娃從黑暗裡現身,似笑非笑地奚落道:“阿道夫,不做違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幹嗎發抖?”
“嫂子。”冉妮亞低眉順眼地叫喚。愛娃斜睨了她一眼,也許觸動了惻隱之心,也許冉妮亞的謙遜讓她很受用,愛娃出人意料地把手按在冉妮亞的肩膀上喃喃:“多虧你在前線替我照顧他。我應該感激你才對。不過,作為女人,我得提醒你,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對吧?”
“那是一定的。”冉妮亞脫口而出,然後轉身返回會議室裡,聽到身後愛娃數落道:“說聲胖就喘上了,還一定呢。”她把胳膊搭在李德的肩膀上撒嬌:“女人就得寵,越寵越有種。是吧?”
李德與愛娃在黑暗裡擁抱。愛娃低聲說:“親愛的,夜靜更深了,你們還要開會呀?明天不行嗎?”
李德摩挲著她的金髮打趣道:“怎麼了,想我了?明天我們不是要回老家嗎?”
“那,會還得開多久?”她說,然後皺著眉開始卸下頭上的髮夾。
李德搖頭。愛娃瞅了他一眼,猝然轉身,只聽到“哎喲”“整哈呢”男女聲二重奏,她與黑暗裡猛然出現的狗蛋撞在一起。
“等等”李德喊話。兩人各自。摸著頭回望著他。
李德走到他們面前,盯著狗蛋說:“你讀過《我的奮鬥》嗎?》“我的奮鬥?別逗了,我只是個貼狗皮膏藥的,那有什麼我的奮鬥呀?”狗蛋誕笑著,用袖子擦了把滿臉的汗水。
李德嚴肅起來:“李連勝少尉,不許開玩笑。我交給你一件事,你到維也納的華人區找一個張姓的中國人。我年輕時在那裡求學期間,人家幫助過我,我透過官方渠道尋找了好多年,都沒有結果。”
“你已經找了好多年了,連個風都沒聞上,你還沒死心呀?”愛娃插話。
李德說:“反正狗蛋也沒事幹,就算是大海撈針,讓他試一下也好。何況他是中國人,比警察局方便多了。”
愛娃埋怨起來:“為一件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這麼上心,簡直吃飽撐得。我讓你給妹妹介紹個物件,你卻推三阻四的。”
李德立刻便呵斥:“什麼叫陳穀子爛芝麻?自古以來,錦上添花的小人多,雪裡送炭的君子少。人家雪裡送炭救了我,危難見真情……你到那去?”
“睡覺,還能幹什麼?”愛娃往大門外走去。
“什麼?睡覺?”李德沒聲好氣地問道。對方比他更沒聲好氣:“不放心呀,有本事跟著我。”聲音越來越遠,伴隨著車門子沉悶和聲音。
突然間汽車燈光大亮,白色的光柱映出周圍的鮮花與綠蔭,悄無聲息地鑽入無盡的黑暗裡。大賓士發動了,費力地拐彎時差一點撞到旗杆上。
看到元首吹鬍子瞪眼的樣子,狗蛋岔開話題:“我知道了,聽人說你在維也納流Lang期間,那個張家小子給你錢,你想報恩。得,我狗蛋費盡巴拉去找。給我多長時間?”
“十天吧。”李德隨口回答,眼睛望著移動得越來越快的那團光亮。
“那麼大一個地方少說也得一個月。”狗蛋討價還價。望著元首的神情,主動解釋說愛娃去接她妹妹了。她與物件到慕尼黑遊玩,說好今晚回來。
“你不知道?”狗蛋歪頭看著李德,一臉的迷惑不解。
李德收回目光,對狗蛋叮囑了幾句,特別關照他化裝秘密探訪。狗蛋不假思索地說,到時他裝扮成江湖郎中,保證不會暴露身份。
“別成江湖騙子就行。”李德一語雙關地說。
雨後的夜風格外清爽,陣陣風兒吹過樹梢,時而呢喃時而咆哮。隱隱約約間那面卐字旗不停翻滾,似乎永遠不願意歇息。
政治局委員們正在決定最後一項議程。後天,也就是1942年8月15日,歐洲版圖將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原屬蘇聯的幾個加盟共和國舉行建國大典,德國領導人將派員參加儀式。從此以後,這些原蘇聯加盟共和國將成為獨立國家了。不管這種獨立的含金量有多少,卻標誌著蘇聯解體的開始。
戈培爾尖細的聲音清晰可聞:“我與羅森貝格的東方部、以及各國領導人為此忙碌了半個月,可以說萬事具備,只欠東風。這東風就是在座的各位。每人代表德國參加並講話,這關乎到帝國的榮譽。至於各自到那個國家,請大家先發表意見。”
一石激起千重Lang,大家馬上吵嚷起來,都爭著到烏克蘭和白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