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入耳際,鼻子聞到的是辛辣的菸草味道和嗆人的酒氣,眼前是亂糟糟的景象:東邊幾個士兵在打架嬉耍,西邊幾個傘兵在喝酒吹牛,格魯勃斯用降落傘吊在空中,叉開雙腿伸開雙手作展翅欲飛狀,別以為他在訓練,因為米沙拿著鞭子在他腿上打著,打一下數一下,他驚回首時嘴裡還唸叨了聲:“五十七、五十……”狗蛋不知從那個角落裡跑過來驚呼:“哎喲媽呀,大白天見了鬼了,你們從那旮旯冒出來的?”
屋裡一下子靜寂下來,人們也都戛然定格了。李德這才發現左邊的冉妮亞,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還嫌不夠:他信賴的美女副官、保鏢、秘書、高參兼情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橫爬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左手夾著煙,右手拿著酒杯,她的兩邊各站著兩人即不美麗也不醜陋的女兵,猝然見到元首的反應與卡爾梅克人一模一樣:酒瓶掉地,身子後傾就要往後倒去,被屁股下的男人掀開:“香菸掉我脖子裡了,你怎麼搞的?”
元首掉轉過頭,徑直往外走去。他腦海裡構想的厲兵秣馬的畫面破碎了。他也設身處地想過,戰爭摧殘人,把一群孤男寡女撂在這人煙稀少的孤島上,說實話也是空虛寂寞,然現實如此不堪,特別是這個冉妮亞象什麼樣子,要不是這裡有荷槍實彈計程車兵站崗,他懷疑自己來到了**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