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頂禮膜拜的人、蘇聯各族人民的父親斯大林都沒有把離莫斯科188公里的一個小地方的市徽放在心上,更不會把它掛在市委的牆上,喚起人們對資產階級舊時代的回憶。
戰前,他唯一關心的是卡盧加生產了多少木材和糧食,製造了多少艘汽輪機之類的。戰爭時期,他關心的是卡盧加與莫斯科的距離。
幾個小夥子抬著覆蓋著紅布的卡盧加市徽站在一邊。禿頂市長引領著元首到市徽前,兩人互相客氣了一陣子後,把市徽抬到樓下,由工人們掛在繩子上。
爬在市政廳樓頂上的工人用繩子把市徽吊起,緊張地忙碌著。一群群飛鳥被驚起央廣場上空盤旋。廣場上幾萬人引頸仰望,一個個張大嘴。李德確信,那些人激動和專注的神情,就算嘴裡落入鳥糞也感覺不到的。
市徽掛好了,一個工人揭下布,露出藍底、綠條、金色王冠的市徽。廣場上再度喧聲震天,禮炮響起,煙火升騰,大團大團的彩色煙霧起,轉眼間被風吹上空中。
廣場上的人有節奏地喊叫起來,幾個俄羅斯中年人蹲著向前踢腿、單手側翻,跳起了果帕克舞。一個大鬍子跳馬刀舞同,俄國士兵也加入其中,直跳得氣喘吁吁。
李德一行悄悄出發了,時間太寶貴了,他們要穿越斯摩稜斯克州、特維爾州,前往諾夫哥羅德州的霍爾姆戰地。
第47軍為元首聯絡了一列只有4節車輛的火車。對元首來說,這已屬奢侈。小火車從卡盧加東北進發,打算到維亞濟馬、斯摩稜斯克再到大盧基,從那裡坐汽車到霍爾姆。
列車即將出發,哈爾德出其不意地跳上車。李德與鮑曼並沒有把他趕下車,說好聽點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往難聽裡說那就是打狗還得看主人。誰讓他是戈培爾的養子呢。
大家坐在寬敞的列車上,心裡也格外暢快。來到中央集團軍群后,一直坐在司令部裡沉悶地開會,如今在綠茵鋪地的俄羅斯中部旅行,令人心馳神往。
天降小雨,大團的霧在田野裡翻騰著,綠草、紅屋、灰瓦,還有金黃色的大麥,讓人彷彿進入了童話世界。
卡盧加市長給他們送了好多酒,第47軍軍長送了好些肉,其中軍長的烏克蘭廚師做的烏克蘭美食薩洛。
在烏克蘭,薩洛通常有兩種食法。一種是做成醃豬肉片。用鹽醃過的白花花的肥豬肉片上,夾著幾道紅色的瘦肉條,令人垂涎欲滴。將薩洛配以洋蔥和伏特加食用,堪稱美食絕配。另一種是做成豬油狀。人們將拌有食鹽、大蒜的豬油塗抹到烏克蘭特產的黑麵包上,讓人回味無窮。
關於薩洛還有個笑話:說的是一個非洲人與一個烏克蘭人同行。途中;非洲人拿出一個香蕉吃起來。烏克蘭人問,這是什麼?非洲人說,這是香蕉。烏克蘭人請求道:我能嚐嚐嗎?非洲人爽快地遞給烏克蘭人一個香蕉。
過了一會兒,烏克蘭人拿出薩洛,夾著麵包吃起來。非洲人問道,這是什麼?烏克蘭人說,這是薩洛。非洲人說,我能嚐嚐嗎?烏克蘭人回答道,薩洛就是薩洛,沒什麼好嘗的。說罷,烏克蘭人趕緊幾大口將薩洛吃完。這個笑話反映出烏克蘭人對薩洛鍾情至極,甚至吝惜與人分享。
第12節 小兒麻痺症羅斯福
在車上,李德先集中精力處理軍務政要。每當這時,他與鮑曼坐著,三個副官站在他面前講解電報。
首先彙報的是陸軍。施蒙特抱來厚厚的檔案放在桌子上,天南地北地彙報開了:
“北方訊息:對阿爾漢格爾斯克的進攻,完全出乎蘇軍的意料。迪特爾的第32裝甲軍及其3個軍步兵,從奧涅加湖與白湖之間越過伏爾加——波羅的海運河,已前進了120公里,目前正等待援兵。”
他指著地圖上沼澤與河流密佈的地方,用目光徵詢著元首。“沒有援兵。”李德回答得乾脆利落。施蒙特望了元首一眼,繼續彙報:“入夏以來,赫普特的第4坦克軍團在攻佔了瓦爾代高原上的上沃洛喬克以後,一直停滯不前……”
“下一條。”李德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彙報,他不願深談這個戰區。他感覺冉妮亞坐在旁邊了,疲頓地靠在她肩頭上,眼望著牆上的大地圖深思。
鮑曼咳嗽了一聲。元首朝施蒙特“噯”了一聲,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起南方戰局。從七月底開始,德軍把全部攻佔斯大林格勒城區的任務移交給了弗拉索夫的俄羅斯解放軍。三天前德俄聯軍全部佔領這座以斯大林命名的城市。元首禁止陸軍過早釋出攻佔城市的訊息,他等著以更加戲劇化的方式釋出。
古德里安的兩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