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去了?”
他自顧自地笑出聲音來。戈林、希姆萊和鮑曼輕輕鬆鬆地笑了,將軍們想笑又不敢笑,那種介於笑和怒之間的表情讓人覺得可憐。然後又變成錯愕:元首指名道姓讓麗達彙報反諜工作。
麗達落落大方地站起來,罔顧戈林式的懷疑、希姆萊式的嫌惡、哈爾德式的訝異和其他將帥們的茫然,從角落的椅子上站起來,繞過半個會場,走上司令部的講臺。
麗達穿著開領女式軍裝,下邊穿著灰綠色的裙子和小牛皮靴子,阿羅多姿的身段,妙曼的身材,潔白如玉的肌膚,隱隱散發出少女的芳香。
麗達在臺上站定,向大家敬了個瀟灑的軍禮,然後轉到地圖前。管地圖的參謀被她的美麗與風度翩翩所吸引,呆滯了一分鐘後才記起把俄國地圖換成西歐地圖。
麗達拿起小木棒指向法國巴黎,她的思緒越過東歐大平原,回到德國、法國和低地國家……
法國巴黎警察局阿德里巴登街派出所,一位肥胖而頭髮花白的法國探員正在接受轄區群眾的投訴。在他的左邊坐著一胖一瘦頭戴禮帽、身穿白色風衣的蓋世太保探員,右邊一個面板白皙的豔麗女青年做記錄。
元首派麗達到蓋世太保協助反間諜工作後,她夜以繼日地工作,有時裝扮成修水表的,有時與蓋世太保年輕人扮成戀人,有時穿上空軍制服,有時裝扮成貴婦人,有一次還穿得破破爛爛、臉上塗滿汙垢與乞丐為伍,遊走在德國的上九流到下九流之間。
這天,麗達正好在巴黎警察局。老法國探員打發走了一對吵嘴的中年夫婦,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一個戴著老花鏡、自稱是退休教師的老者進來了,他把禮帽拿在手裡向老探員鞠了個躬,說:“我能不能見一下哈里特委員?”
老法國探員不緊不慢地用水漱口,然後吐在另一個杯子裡,用手帕擦拭嘴巴,等做完這些後他才回答道:“哈里特委員現在不在,你有什麼事嗎?”
老者望了望旁邊的蓋世太保,欲言又止。麗達動員說:“叔叔,這些警官都是哈里特委員的同事,有事您就說吧,我們一定給你保密。”
老者受到鼓勵後娓娓而談:“事情是這樣的,我叫卡布松,是法國人,我住阿德里巴登街。我的領居是兩個法國女人,他們家經常來一個男人,剛開始我以為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當然這沒什麼,我妻子說這是人家的私事。可我覺得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老者瞥了旁邊兩個蓋世太保一眼,繼續說道:“上次大戰時期我當過軍法官,還在敘利亞服過役,參加處理1917年法**內大規模違紀事件。我是說,我可以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儘管沒掌握證據。”
“有什麼不對?”老法國探員放下杯子,警惕地望著他。
老者:“剛開始我們只在暗底裡檢視,可那個男的經常半夜三更來,天沒亮就出去。我知道在德國人統治下男女關係比以前隨便,就算是幽會也不至於這樣小心翼翼”。
胖子蓋世太保對瘦子悄悄耳語:“這一大片地區有個神秘電臺,總不會是這人說的那個地方吧?”
“應該查一查。”瘦子說,同時向麗達睇了一眼。麗達向他倆微微點頭,然後問道:“你說的是阿德里巴登街第一幢?”
“正是,正是。”老者知道告發取得了效果,心滿意足地走了。
夜幕降臨了。巴黎十二點後實行宵禁,十二點剛到,燈紅酒綠被黑暗吞噬,反差之大,讓人的眼前幾分鐘內漆黑一片。
胖子、瘦子、麗達和她的德國女助手英格小姐坐在一輛賓士車裡。在前面不遠處,一輛車頂上插著幾根天線的無線訊號探測車在附近悄悄遊曳著。
對面走過來一隊德軍,黑夜裡只聽到靴子整齊劃一的鏗鏹聲。走在隊首的是一隻軍犬,綠幽幽的眼睛像巨大的螢火蟲一樣,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德軍少校對賓士車擰亮了手電筒。光柱停在牌照上時,從車號上發現這是一輛蓋世太保的車,便知趣地離開了。
兩男兩女悄悄潛入阿德里巴登街第一幢樓四樓。胖子用萬能鑰匙悄無聲息地開啟門進去,四隻手電筒一齊摁亮,屋裡明如白晝。床上兩個女人背靠背躺著,一聲尖叫,在暗夜裡讓人毛骨悚然。
睡在外面的女青年很快鎮定下來:“你們這是幹什麼?誰允許你們夜闖女人臥室的?”
他們並不搭理她,瘦子與麗達掏出槍向閣樓上衝去。他們看到一個男青年跳窗戶逃走了,閣樓裡的發報機還開著,密碼本不知去向。
第16節 紅色樂隊的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