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清在樓下急得直跺腳,鄭柔兒安撫她:“你在這兒,我先進去。”
“怎麼進?我們沒有密碼?”
“淡定。我會爬窗。”鄭柔兒轉身就沒入夜色。
湖心別墅,小區內的物業保安相當完善,因而別墅內單獨的保安就並不似外界想像的那麼嚴密。西式的建築設計,欄杆一道一道的別緻,但對鄭柔兒來說,並不難攀爬。
握著欄杆的邊邊,躍上一處突出的露臺,她向下面捂著小心臟的紀清清得意的揚了揚手。
循著涼臺的邊徑走進去,暗黑的走廊通道寂靜無聲,主人房裡傳出微弱燈光,悠揚琴聲從房間內傳出,似春風吹拂垂垂柳枝,輕柔流淌滑進人心。
鄭柔兒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心思被這琴音惹得無限傷感。
她並不懂鋼琴,但也曉得這個彈琴的女子,在琴之一途造詣甚深。
從前,並不曾聽說cita如此多才多藝。
再行幾步,半開的房門,黑衣撫琴的女子背對著她,只一個背影,也能窺見她的美麗。
如果,這樣的女子,是趙致遠的新相好,清姐,你處境困難。
但是,鄭柔兒知道,這個女子絕不會是趙致遠的相好。她正沉思間,琴音嘎然而止,她驚慌中來不及縮手,便撞進一雙清盈的大眼睛。
墨黑的長裙過膝,長髮鬆鬆的用一條佈扣扎著,姣好的面容,即使臉露驚訝也帶著懾目的美麗。
女子的五官並不比鄭柔兒出色,但是她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成熟儒雅,溫順的笑容卻有冷洌的眸光,令鄭柔兒突然想起紀清清剛才的那一個詞:風華絕代。
女子從鋼琴邊站起,驚訝的眼神與鄭柔兒對視,片刻之後,歸於平淡:“這位姑娘,你這是入室行竊,要判刑的。”
鄭柔兒環顧室內,確定屋子裡,目前只有她一個人,壯著膽子、兇巴巴的:“狐狸精,你把我男朋友藏哪兒了?”
她裝腔作勢的走進房間,看了看床底還去撩窗簾:“死鬼,你給我出來。你有膽子偷吃,沒膽子現身嗎?老孃今天不放過你。”
女子望著窗邊微笑:“這位姑娘,你男朋友那麼年輕,不至於會和我這老太婆闢腿。”
“你怎麼知道我男朋友年輕?”鄭柔兒走近指著她:“你見過他?”
鄭柔兒完全就是一副捉姦失敗的氣急敗壞,也不理那女人的注視,自己在房間裡繞了一圈,才又有些“懵懂”的嘆氣:“不對啊,明明是26號啊?”
“姑娘,這裡是28號。”
“啊?”鄭柔兒撫額拍頭,驚得下巴都掉下來的樣子:“28?不是26嗎?哎呀,不好意思,我走錯了,走錯了。”
她“sorry;sorry”的道著歉,然後便“蹬蹬蹬”的衝出了別墅。女子並沒有攔她,在涼臺上挑起垂墜的窗簾,看著她鬼鬼崇崇的向著26號別墅摸去。
哼,戲還挺好。
趙恆遠在遠處的車子裡撫額,陳勝強茫然地:“你女人搞什麼?三更半夜的摸上趙軍平的秘密別墅?”
趙恆遠瞧著28號窗臺上的窗布:“現在我女人在搞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趙軍平藏了個女人在搞什麼?”
“搞女人啊。他單了這麼多年了,找個女人很正常嘛。”
“我二叔這一生,要說有一樣事情讓我佩服的,就是他對萬靜雯的深情。”
“萬靜雯?”
“嗯,當年萬劍通的……”趙恆遠在心裡斟酌用詞:萬靜雯對萬劍通來說,到底是什麼人呢?
是玩弄厭倦後狠心拋棄的小妾?還是情深不悔卻無奈失去的愛人?
陳勝強:“你懷疑那個女人,和萬劍通有關?”
“我懷疑,她和柔兒有關。查。”
紀清清對於鄭柔兒洩露行蹤感到很緊張:“這要是讓致遠知道了。”
“不怕,我演技很好,那女人不會懷疑的。”鄭柔兒沉思咬著唇,心裡湧動著的情緒,連她自己都弄不明白。
那個女子,如果就是趙軍平背後的女人,那麼她會不會就是媽媽?
但是,她細心觀察過,那個女人是用雙手彈琴的,十指纖纖的很齊整。
但媽媽的小指,之前被趙軍平砍下來,擺在她的桌面上。而且,趙軍平恐嚇威脅她,不可能會對媽媽這麼禮待。
過千萬的豪華別墅養著,用來彈著消遣的鋼琴也過百萬的底價。
可是,要是從這個女人的身上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