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說出的那番話時,他在與自己的內心戰鬥。當他從黑暗中摸索到一絲光亮的時候,他會用盡身體中蘊藏著的最後的一絲力量從黑暗中掙脫。
現在,當他再無後顧之憂的時候,太子將那柄看不見的長劍重新交給羅文的時候,整個黑暗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要戰鬥,他要將丟去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收回,直到連本帶利。
羅文將整個腦袋貼在地上,他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再發出任何聲音,但偶爾抽搐的背脊卻將他出賣了。他在抽搐,他在哭泣,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滴入土中,和泥土混在一起。太子沒有說話,只是神色複雜的望著依舊跪伏在地上,身體卻不斷抽搐的羅文。廖雲眼中的不屑早已褪去,他的表情變得凝重,他不敢再輕視這個亡國的將軍,甚至在此時,他心裡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好好結交一番的異樣感情。雲七也沒有說什麼,在這個時候,最能懂羅文的就是他。他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去阻止一個憋了太多太久的男人無聲的發洩。
時間彷彿定格一般,直到過了好久,太子才緩緩說道:“羅文。”
伏在地上身子忽然抖了一下,羅文微微抬起頭:“殿下!末將在!”
太子看了眼雲七,衝他點了下頭,才對羅文說道:“你們就暫時編在東禁衛吧,未來如何,孤必須與父皇商討,有些事情不是孤就能做決定的。”
太子又將目光投向雲七,繼續說道:“雲七聽令!”
“啊?”雲七一愣,但迅速反應過來,連忙單膝跪地,手臂橫在胸前,恭敬的回道:“屬下在!”
太子將頭一昂,皇家氣勢自然而發:“原第一百人隊夫長雲七,收編匪軍有功,今特封雲七為東禁衛第二副統領!領二十百人隊,軍職權利等同廖雲!”
“這……”雲七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呆呆的望著雲七。
倒是一旁的廖雲急忙繞道雲七身後小聲催促道:“還不快謝恩!”
“哦!屬下謝殿下恩典!”雲七大腦處於當機狀態,聽到廖雲這麼說,他就這麼做。
“還稱自己屬下?”廖雲差點沒一把掐住雲七的脖子,他有點想不明白,平時挺機靈的小夥,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就跟個傻子一樣。
“呃……哦,末將謝殿下恩典!”雲七再一次行了個軍禮。
等到事情全部安定下來,已經到了深夜,太子也必須回宮了。直到這時,太子才一拍腦袋,大呼一聲:“呀,差點把子祿忘了。對了,這次……”話說了一半,太子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一把將雲七拉倒帳外,示意在外面苦侯的楊文官跟上,三人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太子從身上拿出一封還未拆開封口的信箋,遞給雲七說道:“這是老師給你的信。”
將信將疑的從太子手中接過信箋,上面四個大字“雲七親啟”撕開封口,將內裡信紙展開,內容如下:吾兒生性頑劣,雖無大志,卻也懂得男兒有所為之。吾本盼子祿修得文才,怎知其天生好武,吾屢教不改。如今國難當頭,吾兒欲從軍報國,吾本非頑固之人,現將子祿託付與你,望你莫要辜負吾一番信任。好生調教之,定要讓其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唉……”
雲七看完信箋,嘆了口氣,重新將信箋摺好放回信封,臉色沉重的望著楊文官,輕聲說道:“你知道你父親在信中對我說了什麼?”
楊文官茫然的搖了搖頭,看著雲七的眼神閃爍不定,內心也頗為忐忑。
“你父親讓我將你帶成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雲七緩緩的將楊子庭信中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之後,便開始觀察楊文官的反應。
“父親……”楊文官輕聲喚了一聲。
就在此時,太子說道:“雲七,子祿就交給你了,這也是老師的意思。”
雲七沒有及時承諾下來,依舊盯著楊文官說道:“做一個軍人很苦的!”
“我不怕”楊文官的語氣透著堅定。
太子抬頭看了看滿夜的星空,說道:“好了,天色已晚,孤還要回宮,不然父皇若是知道就不好了。”
雲七和楊文官趕忙恭敬的行禮道:“末將恭送殿下。”“屬下恭送殿下。”
等到太子離開後,雲七才又對楊文官說道:“老爺身體可好?”
“一切安好。”
雲七的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張精緻卻的面孔,“你……姐呢?”
“恩?”
“你二姐和雪嫣姑娘都好嗎?”雲七問道。
楊文官突然笑了起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