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黑闥怒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一邊傳我去虎牢關,一邊在我們的營地旁邊安排人手,擺明了就是針對你的,我要是走了,前腳剛走,後腳說不定你就有可能人頭落地!”
劉十善臉色一變,這才匆匆出帳去組織集結軍隊,劉黑闥則大步走到了之前被扣押在後帳裡的那名帶信士兵面前,親手割斷他身上的繩索,又扯出他嘴裡的麻布,沉聲問道:“陳應良有沒有說過,如果我發現翟讓和李密要殺我,我該怎麼辦?”
“沒說。”帶信士兵搖頭,然後又說道:“不過劉大哥,小的看得出來,姓陳的大官很喜歡你,在我面前一直誇你有勇有謀,是個大將之才,只可惜走錯了路,也跟錯了人,所以現在才這麼憋屈。”
劉黑闥不吭聲,沉著臉盤算了片刻,這才把之前收繳的武器扔還給了那帶信士兵,吩咐道:“拿好,跟著我。”
飛快披上盔甲,領著那帶信士兵回到前帳,又把帳內外的親兵隊伍組織起來時,收到命令的劉黑闥麾下士卒也已經陸續來到帳前集結,同時還有士兵飛報,“劉大哥,不好了,中軍那邊突然出兵,還直接往這裡來了。”
“果然是針對我的佈置。”劉黑闥把眼睛一閉,心道:“只能賭一把了。”
這時,劉十善也帶著了戰馬來到了劉黑闥的面前,劉黑闥先是立即上馬,拔刀對著還在集結中的麾下士兵大聲說道:“弟兄們,廢話不多說了,我劉黑闥今天有難,有人要殺我!我不想白白冤死,只能走人!願意跟我走的,現在就跟我走,我包管你們比現在過得更好!不願意跟我走的,現在就可以離開,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但要是誰敢攔著我,幫著別人殺我,先問我這口刀說話!”
能在歷史上打出那麼多漂亮仗的劉黑闥當然有著不錯的統率力,聽到劉黑闥這話,馬上就有好幾百人大聲答應願意跟劉黑闥走,劉黑闥大喜,也不敢再等軍隊完全集結,立即用馬刀一指左手邊的大營西門,大喝道:“弟兄們,咱們走!敢攔住咱們的,全宰了!十善,你殿後!”
突圍戰開始了,劉黑闥一馬當先,倉促集結的劉黑闥軍將士數百人緊緊跟上,齊心協力向大營西門突襲,為了省時間還直接推倒了自軍營地柵欄,把賊軍大營攪得一片大亂,好在郝孝德事前也沒有安排全軍佈置備戰,所以除了只有幾百早有準備的賊軍士兵衝上來阻攔外,餘下的賊軍士兵大都只是驚聲大叫,並沒有對劉黑闥軍形成威脅。
率領幾百人攔住劉黑闥的賊軍將領叫做魯二,是江南人也是郝孝德的心腹走狗,氣勢洶洶的攔住了劉黑闥,魯二立即大喝問道:“劉黑闥,匹夫!你想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劉黑闥冷笑反問。
“奉大王之令,擒你這個反賊!”魯二大吼。
“咦?那是什麼?”劉黑闥突然往魯二的背後一指,魯二中計回頭間,劉黑闥一夾戰馬已經衝上,馬刀破風砍出,不等魯二回頭,馬刀已重重劈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魯二才剛看清楚後面並無異常,他的腦袋已經飛上了天,頸中鮮血還飆起半丈多高。
“攔我者死!”劉黑闥提刀大吼,後面的直系麾下也向往常一樣,立即大吼著蜂擁衝上,提刀挺槍瘋狂砍刺,已經被嚇破了膽的魯二部下抱頭鼠竄,劉黑闥一夥人輕而易舉衝破這道脆弱防線,直接衝到了大營西門前,三下兩下砍散守門賊軍,砸開西門直接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郝孝德的中軍追兵也已經追上來了,劉黑闥麾下兵少不敢戀戰,且戰且退只是一路向西,中軍追兵緊追不捨,同時收到訊息的其他賊軍將領也紛紛組織兵馬出營追擊,活捉劉黑闥的口號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東面五里外的虎牢關也派出了追兵,事實上,早在劉黑闥驅逐郝孝德親兵的同時,郝孝德派來傳令的親兵就已經派人飛馬趕回了虎牢關報信,正在聚宴的李密、翟讓和郝孝德等人也立即察覺情況不妙,郝孝德立即返回大營主持軍務的同時,翟讓也立即安排了五百騎兵侯命,在城牆上遠遠看到郝孝德營地生變,單雄信立即親自率領了這五百騎兵出擊,快馬加鞭的向著這邊殺來。
正常情況下,劉黑闥這夥人很難逃得過賊軍追擊,因為劉黑闥等人背後不僅有郝孝德的追兵纏著,劉黑闥軍也只有劉黑闥和劉十善兩人騎有戰馬,步兵的兩條腿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跑得過戰馬的四條腿,事實也正是如此,倉促出逃的劉黑闥等人在郝孝德軍的追殺下,麾下部眾迅速的零落星散,不是被殺就是掉隊被俘,同時瓦崗軍的騎兵也在迅速的逼近,還迂迴著試圖來攔截劉黑闥等人的前方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