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老夫體恤將士遺孤,讓各地官府嚴密查詢落單幼童,發現的全送到大興來,交老夫的義師照顧撫養!”
李二無奈應諾,趕緊匆匆下去依令行事,留下李淵和李孝恭叔侄在房中單獨相處,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李淵才重重一腳踢在了李孝恭的胸口上,大罵道:“廢物!壞了老夫的大事!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一旦敗露,對老夫將是多麼的不利?!”
…………
李淵大罵侄子的同一時間,與家人失散了許久的柴紹也終於得以離開叛軍營地,抽空去探望自己父母妹妹,同時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柴紹才頗為驚喜得意的發現,他的家人竟然已經搬進了宜陽坊,搬進了陳喪良在大興的宅院,愛護女婿的李淵還下令把陳喪良在大興的家產全部賞給柴紹家人,作為對傾家蕩產幫助自己上繳贖罪錢的女婿補償。
家人無恙,富貴重回,還收繳了大仇人的全部家產,柴紹踏進新家大門時,當然是頗為得意,不過讓柴紹又有些意外和憤怒的是,曾經與他有過數面之緣的陳喪良大興管家二狗子竟然還在這所宅院之中,竟然還以管家的身份前來迎接於他。想起之前的種種往事,柴紹當然是氣都不打一出來,立即就向二狗子喝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為什麼還沒滾回大通坊?”
二狗子神情尷尬的不吭聲,院中卻突然傳來了柴倩的聲音,“與他無關,是我叫他留下的。”
飛快抬頭間,柴紹一眼就看到,自己心愛的妹妹柴倩,正攙著自己白髮蒼蒼的母親走出了大堂,站在了院中,柴紹喜不自勝,脫口叫道:“母親,倩兒,你們還好吧?”
幾個月時間不見,柴倩明顯又消瘦了許多,衣飾雖然恢復了以往的華貴,神情卻益發的憔悴,柴母則是彷彿蒼老不止十歲,頭髮已然雪白如銀,見到兒子後也是眼淚汪汪,哽咽著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柴倩的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冰冷,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很好,兄長,恭喜你了,衣錦還鄉了,請進吧,現在這裡是你的家了。”
“你這小丫頭,對你兄長說話怎麼這態度?”柴紹先是呵斥了妹妹一句,然後才轉向二狗子喝道:“捲鋪蓋卷滾蛋!這裡不需要你,滾!”
二狗子訕訕的答應,柴紹這才上前向柴母行禮問安,又趕緊問起父親柴慎的情況,得知柴慎也還活著的訊息後,柴紹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又去了後堂拜見柴慎,磕頭向癱瘓在床的柴慎請罪,說明自己當初棄家而逃是迫不得已,連累了父母妹妹下獄受罪,自己實在是罪該萬死,懇求父母寬恕原諒。
嘴歪眼斜的柴慎早已瘦成了骷髏樣,哼哼著發不出一個完整的聲音,柴母則抹著眼淚連說沒關係,只要平安回來就好,與愛子抱頭痛哭了一場,柴倩卻一直板著臉站在旁邊不吭聲,柴紹知道妹妹這是在生自己的氣,也沒和她計較,只是命令下人趕緊準備酒飯,讓自己與家人吃一頓久別重逢的團圓飯。然後乘著家人忙碌的機會,柴紹這才把柴倩拉到院中,低聲對妹妹說道:“倩兒,還在怪我是不是?是我不好,連累你下了天牢受罪,但我也是沒辦法,你要理解我的苦衷。”
“我沒受罪,孃親和父親也沒受罪。”柴倩板著臉說道:“我們雖然進了天牢,但天牢裡的人都知道我和陳應良關係,沒敢對我們怎麼樣,我們在天牢裡吃的飯菜,還比我們住在常平坊時更好一些。”
“讓你們受苦了。”想起在大興著名窮坊常平坊落難的日子,柴紹不由鼻子一酸,忙說道:“倩兒,你放心,兄長髮誓,絕不會讓你們受那樣的罪,不會讓你們受那樣的苦,以後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不會再讓你們凍著餓著。”
“真的?”柴倩笑了,四年多來無比難得的露出一點笑容,但笑意卻十分嘲諷,還飛快問道:“兄長,那陳應良如果又打回來怎麼辦?到時候他如果又把我們趕回常平坊怎麼辦?我們現在住的這座面街開門的府邸,可是他的家產,他萬一要收回這座府邸,還要找父親母親算帳,我們怎麼辦?”
“不會,他不會介意這……。”柴紹順口回答,話到一半趕緊改口,說道:“放心!他沒那個本事!他不但打不回來,岳丈還要帶著我們打到東都去,把他生擒活捉,凌遲處死!誅滅三族!”
柴倩又笑了,還笑得更加的輕蔑嘲諷,柴紹看出柴倩的笑容不對,生出警覺,喝問道:“怎麼?你還在唸著他?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那個小賊,我們柴家怎麼會有在常平坊的日子?”
“我倒想念著他,可惜我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柴倩很直接的回答兄長,又冷笑說道:“哥哥,說起我們住在常平坊的苦難日子,我倒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