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有餘悸的陳喪良趕緊召集自己的一幫幕僚,商議如何儘快把王世充拖進戰場分擔壓力,吸引瓦崗軍炮火?不過鑑於王世充拼命佔便宜的極品性格,連陳喪良本人都對此有些束手無策,就更別說是本來就不太擅長陰謀詭計的魏徵、袁天罡和錢向民等人了,惟有正在成長期的裴行方指出道:“兄長,以現在的局面,如果換成了我是王世充,我也不想立即出兵北上,想要我出兵,除非賊軍那邊做出一個調整。”
“做出什麼調整?”陳喪良趕緊問道。
“李密賊軍移營。”裴行方說道:“李密逆賊率眾十萬而來,營地是設立在虎牢關的東門之外,王世充如果現在北上,等於是馬上就得和李密賊軍的主力正面抗衡,王世充當然不想冒這個險。但如果李密賊軍移營到了西門之外,與我們直接對峙,王世充北上處境安全,再想引誘他北上攻打虎牢關背後,就可以容易許多。”
“話雖有理,但李密不可能移營。”陳喪良搖搖頭,說道:“李密的賊巢是在黎陽,移營虎牢關西門外,糧道後路等於就是被瓦崗賊控制,以李密的奸詐狡猾,絕不可能冒這樣的險。”
“留守,李密是不願意移營,但翟讓肯定樂意啊。”袁天罡說道:“李密移營虎牢關西門,等於是在我們與翟讓之間構建了一道防線,翟讓肯定十分樂意李密這麼做。我們只要想辦法讓翟讓對李密提出這樣的要求,李密答應對我們有利,李密如果不答應翟讓必然不滿,對我們同樣有利,這麼划算的買賣,我們不做豈不是太虧了?”
陳喪良有些動心了,再稍一思索後,陳喪良點頭說道:“好,那就試一試,玄成先生,煩惱你替我寫一道書信給李密,用我的口氣嘲笑他膽小如鼠,只敢躲在虎牢關東門外雞鳴狗盜,不敢移營虎牢關以西,與我正面對峙,激他轉移營地,到虎牢關西門外來和我們決一死戰。對了,書信不要封口,使者要見到李密和翟讓同時在場再呈上書信。”
魏徵一口答應,立即提筆作書,那邊恰好在場的錢向民卻是臉都白了,蒼白著臉色說道:“陳留守,卑職可不敢去送信啊,卑職上次送信已經騙了瓦崗賊一次,瓦崗賊恨我入骨,我要是去的話……。”
“放心,不要你去。”陳喪良不耐煩的說道:“這樣故意激怒敵人的事,我當然會另外派人,不管怎麼說,你也是跟了我這麼多年了,掉腦袋的可能大,我也不會派你去。”
錢向民頓時喜笑顏開了,也終於覺得一次自己算是跟對人了,然後錢向民還異常難得的提議道:“留守,卑職認為,王世充藉口軍糧不足屯兵管城,不再北上,可能未必全是藉口,彭城那裡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徹底被打爛了,王世充的軍糧可能確實有些不足,管城這邊其實也差不多,瓦崗賊攻入滎陽郡已有半年,滎陽全郡只剩管城和大梁沒有陷落,肯定同樣是糧草匱乏,王世充就算在管城徵集糧草,也肯定收集不了多少。既然是這樣,我們想要引誘王世充北上,不妨在這方面做些文章。”
“怎麼做文章?”陳喪良十分驚奇的看著錢向民問——也確實驚奇,都已經快四年了,錢向民還是第一次說出一些有道理的話。
“留守不妨上表越王殿下,表奏王世充千里來援之功,請越王殿下頒佈鈞旨犒賞王世充軍糧草、牛羊、美酒和金銀。”錢向民很小心的建議道:“然後再派人手捧越王鈞旨前去管城犒勞王世充,期間故意向王世充的部將士卒散播訊息,說明只要王世充北上抵達黃河岸邊,與我們取得水路聯絡,我們東都的官船就可以順河而下,把犒賞送抵王世充軍中。王世充軍中缺糧,士兵定然口糧不會十分充足,說不定都是靠野菜糰子充飢,聽到了這個訊息,肯定會要求王世充立即北上,由下自上逼迫王世充進兵……。”
小心翼翼的說到這裡,膽量欠缺的錢向民察覺到陳喪良神情古怪,又看到袁天罡、魏徵和裴行方等人都是目光古怪的看著自己,錢向民膽子更虛,畏畏縮縮說道:“留守,如果卑職說錯了,那就當卑職沒說過。如果你覺得還行,卑職倒是敢去擔任此職,保管把我們東都的重賞,讓每一個王世充的部下都知道……。陳留守,袁先生,裴兄弟,你們別看著我了,我怕啊。”
袁天罡和裴行方都被袁天罡的熊樣逗笑了,陳喪良也笑了,笑得還很頗欣慰,道:“難得聽到你錢向民有這樣正確的見解,行,既然你更難得的自告奮勇一次,那就這麼定了,我馬上給越王殿下上表請旨,然後你親自去管城依計行事。”
錢向民大喜,趕緊表示陳喪良的誇獎不過是謬讚,自己其實文不成武不就難擔大任——然後自然是懇求陳喪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