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開美妾,光著屁股從被窩裡跳了出來,大吼問道:“賊軍來了多少兵力?”
“尚未探明。”親兵在帳外答道:“但最少也在三萬以上,應該是賊軍的主力戰兵傾巢出動!”
“天殺的陳應良匹夫!真他孃的會挑時候!”宗羅睺罵了句髒話,又吼叫來,“傳令下去,全軍戒備,準備作戰!再有,去向陛下報告這件事!”
在美妾的幫助下匆匆洗漱更衣,又披上了盔甲,宗羅睺大步出了寢帳,迅速登上大營高臺向下張望,東南面的山道深處旗幟飄揚,確實正有大量的軍隊在沿著山道行進,再回頭去看北面時,地勢開闊的北面雖然暫時還沒有看到敵人來軍,卻正有眾多的自軍斥候正在快馬來回,很明顯已經在更遠處發現了敵情,宗羅睺不敢怠慢,趕緊催促軍隊加緊備戰,命人在高地設立旗陣,召集眾將到旗陣聽令,準備指揮迎戰。
對於隋軍主力的突然大舉來襲,宗羅睺確實有一些意外,但意外歸意外,宗羅睺卻並不是十分擔心,他所負責鎮守的東線山道那邊,光是鹿角拒馬就修了十層之厚,又建了羊馬牆和修了大量的箭樓,僅憑遠端武器就能讓正面來襲的隋軍步兵吃夠苦頭;位於山樑上的營地北面盡是開闊地,適合騎兵作戰,居高臨下的發起衝鋒,三千騎兵就有希望衝潰隋軍的萬人步兵大陣,別說隋軍還只是分兵一支迂迴攻打無名山樑,就算是隋軍主力傾巢而來,已經見識過隋軍戰鬥力的宗羅睺也有把握打退北面來敵,還能保證讓隋軍主力付出永遠不敢忘懷的代價。
薛舉那邊也很信得過宗羅睺,得報隋軍主力大舉來襲後,薛舉根本就沒考慮過立即回兵去救東線,僅僅只是給宗羅睺下了一道很簡單的命令,“務必守住東線,給我軍主力攻破賊偏師營地爭取時間。”
薛舉的命令被快馬帶回到宗羅睺面前時,迂迴而來的隋軍闞稜部也首先出現在了薛舉軍營地北面的可視範圍內,看到闞稜軍中那些明晃晃的長大陌刀,又看到跟隨其後的五千來點隋軍騎兵,宗羅睺嗤之以鼻,當即命令在營地北門外集結三千騎兵,交給猛將渾幹率領,準備以攻代守迎頭痛擊北線來敵。
東面來的隋軍步兵主力走得頗有些慢,這時候才抵達薛舉軍東線防禦工事的半里之外,先鋒大將的旗幟上寫著一個羅字,也不知道是那裡來的無名小卒統兵,還在陣前排開了六門只能靠聲音嚇唬人實際上威力小得可憐的火炮,宗羅睺見了更是冷笑連連,當即命令大將梁胡郎負責東線防禦,讓自己騰出手來指揮北線騎兵大戰。
和宗羅睺一樣,至今在隋軍主力面前還沒有敗績的薛舉軍上下都是輕鬆異常,不把隋軍主力的傾巢出動當成什麼大事,還早早就已經商量起了獲勝之後如何賭博犒賞的大事。而再當看到北面隋軍列陣緩緩推進到了山腳近處時,宗羅睺一聲令下,三千薛舉軍鐵騎立即衝鋒而下,勢如黃河決堤,吶喊怪叫著直接衝擊隋軍闞稜部正面。
與此同時,經過仔細瞄準和測算射高之後,六門隋軍火炮也同時點燃引線,青銅鑄成的火炮先後噴出火光發出巨響,震得山谷回聲,積雪簇落,前幾天已經親身體會過隋軍火炮威力的薛舉軍上下卻是冷笑連連,對隋軍火炮可能對他們帶來的傷害半點都不以為意。
驕橫之至的薛舉軍上下很快就傻了眼睛,噼裡啪啦的木材斷裂聲中,他們辛苦修建的、多達十層的鹿角拒馬工事,就象紙糊泥捏一般支離破碎,木屑漫天飛舞間,隋軍炮彈勢頭絲毫不減,又重重砸在薛舉軍的羊馬牆上,把厚達尺許的羊馬牆砸得冰土橫飛,轟然破裂,接著那些炮彈又在彈跳中做出了布郎運動,或是反彈或是彈跳上前,反彈回去炮彈照樣砸毀薛舉軍辛苦修建的鹿角拒馬,彈跳上前的炮彈則更加恐怖,只要是被砸中的薛舉軍士兵,不是被砸得筋斷骨折,就是被砸得腦漿迸裂,慘死當場。
才一輪炮擊,薛舉軍全都傻了眼睛,而更讓他們瞠目結舌的還在後面,裝彈填藥比松樹炮不知快出多少倍的隋軍火炮再度開火間,薛舉軍的鹿角拒馬工事很快又被直接轟出六個缺口,接著砸在羊馬牆上,再次對薛舉軍羊馬牆造成嚴重破壞,接著還有一枚炮彈射角稍高直接越過羊馬牆,還直接砸進了牆後密密麻麻的薛舉軍弓箭手隊伍中,一落一彈帶出一條血路,只在眨眼間就帶走了不下十條人命——這也是實心炮彈最可怕的地方,那怕轟不中具體目標也可以靠彈跳繼續殺敵。
隋軍炮手在輕鬆嫻熟的清理炮筒和重新裝填彈藥,山樑上的宗羅睺和薛舉軍將士也在目瞪口呆,壓根就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麼恐怖的武器,而與此同時,從山樑上衝鋒而下的薛舉軍騎兵,也已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