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東都,有權決定由誰協助我處理公務,陳將軍兼著檢校河南內史的職位,也有權參與東都政事,協助我署理政務又如何算是越權?皇爺爺再有三天就回來了,東都卻積壓下了這麼多的政務公務,本王如果不盡快批斷,皇爺爺回來,我怎麼向他交代?”
理直氣壯的把幾個留守堵得啞口無言,楊侗又轉向了陳喪良,說道:“陳將軍,冰糕我已經吃完了,還有嗎?我還想吃。”
“殿下,少吃些,小心吃壞了肚子。”陳喪良頭也不抬的說道:“休息一個時辰再吃,反正隨時都有,殿下如果覺得無聊,就請看看微臣替你批斷的公文,如果你覺得合適,就請簽名用印吧。”
“陳將軍批斷的公文,還能有什麼錯?”楊侗呵呵的笑,拿起陳喪良批斷就直接簽名用印,看都不看一眼,也完全把蕭國舅等人當做不存在。末了,楊侗還一邊簽名一邊說道:“陳將軍,初八那天,你可得多準備一些冰糕,天氣熱,我要孝敬給皇爺爺和祖母。還有,你要多教我幾首詩詞,我要在皇爺爺面前唸誦。”
陳喪良笑著答應,旁邊的蕭國舅等人卻益發是氣得七竅生煙,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退到了一旁低聲議論了片刻後,由蕭國舅出面說道:“陳熊渠,既然越王殿下決定讓你協助處理公務,那麼正好,延慶坊裡近來接連發生命案,已有五人喪命,還至今沒有查到真兇,在東都民間影響頗大,洛陽縣卻束手無策,陳熊渠文武全才,想來定然能在陛下歸來之前偵破此案,不知……。”
“沒問題。”陳喪良頭也不抬的說道:“請國舅命令洛陽縣將案卷送來,這個案子就交給我了,陛下歸來之前,我一定將真兇繩之以法。”
蕭國舅等人全都陰笑了,因為延平坊這五起命案實在太過複雜神秘,三男兩女五名死者彼此間似有聯絡,又似乎毫無瓜葛,洛陽縣令蓋琮雖然號稱能臣,卻也至今無法找到真兇,上報後兼著河南贊治的裴弘策也拿這些命案束手無策,只能是奏請三使司出面查案,刑部、大理寺和御史臺各自派人查案之後,在無法破案的情況下也玩起了蹴鞠,互相推委都不敢接這個燙手山芋,現在陳喪良自告奮勇接手這個案子,還表示要在三天之內破案,馬上就有把柄藉口彈劾陳喪良的蕭國舅等人當然得開心歡笑。
不過蕭國舅等人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刑警大隊長出身的陳喪良本來就是靠破案吃飯,最拿手的當然也是查案破案,接手延平坊命案之後,僅僅只用了一天多點時間,陳喪良就查出了這五樁命案竟然是提前千年出現的一鳥五命奇案,透過蛛絲馬跡揪出了幕後真兇洛陽縣尉,又拿出鐵一樣的證據迫使真兇認罪伏法,頓時轟動洛陽全城,也使得蕭國舅等人更加的顏面無存,再也不敢刁難挑剔。同時多少還算盡職盡責的元文都和段達二人,也逐漸改變了對陳喪良的態度,由嫉妒憎恨變為欽佩尊敬,開始全力配合起陳喪良了結積壓政務,一度糜爛東都政事也終於在隋煬帝即將歸來前有所改善。
忙忙碌碌間,五月初八轉眼已到,隋煬帝的鑾駕如期抵達洛陽近郊,楊侗親率東都文武出城十里迎接,然後見面之時,楊侗立即獻上陳喪良用硝石製成的冰糕,讓在夏天裡趕路的隋煬帝消暑降溫,隋煬帝讚不絕口間一度貪涼多食,事前得到過陳喪良指點的楊侗又立即開口,勸說隋煬帝保重身體少食冰涼之物,搏得隋煬帝龍顏大悅,對楊侗更是喜愛寵溺——當然也對帶著孫子學好的陳喪良更加滿意。
看到楊侗在御輦上被隋煬帝摟著放聲大笑的模樣,這一次撈夠了功勞又出盡了風頭的陳喪良當然是欣慰微笑,蕭國舅等四大留守卻是腿肚子都在打顫了,果不其然,歡笑著把目光轉到了四大留守身上後,隋煬帝臉上的歡笑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冷漠獰笑,然後隋煬帝還冷冷的說了一句,“虧你們還有臉來見朕!”
“臣等無能,罪該萬死,請陛下處置。”四大留守趕緊一起跪下,稽首請罪。
隋煬帝又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才說道:“元文都,段達,裴仁基,各降一級,原職留用,罰俸半年。蕭瑀罰俸一年,官降兩級,貶為河池太守,限期五日之內離開東都。”
元段裴三人鬆了口氣,趕緊叩首謝罪,蕭瑀蕭國舅卻傻了眼睛,趕緊說道:“陛下,為何對微臣處罰要重於他人?微臣與他們只是同罪啊?”
“只是同罪?”隋煬帝冷笑了,問道:“真要朕不給你留面子,把你在背後乾的好事都當眾公佈出來?”
蕭國舅面如土色了,明白姐夫肯定已經知道了自己在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卻不明白姐夫是全部知道,還是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