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拘押李大使?用的什麼罪名?”
“涉嫌通敵。”楊暕隨口答道:“李大使和突厥始畢賊酋暗中聯絡,被陳副使發現,陳副使就把他關了。”
“什麼?!”隋煬帝再次震驚,趕緊問道:“暕兒,李愛卿與始畢賊酋暗中聯絡,可有證據?”
“是啊,有沒有證據?”蕭國舅也膽戰心驚的問,又不放心的說道:“殿下,是否鐵證如山?證據是否可能偽造?”
“當然是鐵證如山。”楊暕大咧咧的說道:“陳副使和陰太守無意中拿到了始畢賊酋與李淵聯絡的信使,李淵也自己供認,始畢賊酋此前還與他有過一次聯絡,頭一個信使也被陳副使拿到,我當時氣得都要親手砍了李淵,是陳副使覺得李大使罪不當死,保下了他,把他拘押在中軍營地。”
隋煬帝和蕭國舅等人全都目瞪口呆了,再聽楊暕把事情經過仔細介紹了一遍後,蕭國舅頓時恨不得重重給自己一個耳光,心中哀嚎,“叔德兄,不能怪我啊,是你侄子沒把情況說清楚,我拉出來的屎,這才砸在了你的頭上啊。”
聽了楊暕的解釋,隋煬帝的臉色放緩之餘,也頓時對可憐的李大使咬牙切齒起來,陳應良的幾個靠山也是如釋重負,開始偷笑蕭國舅的自作自受了,陳喪良的另外一個對頭虞世基卻不肯死心,又搖頭說道:“陳副使還是年輕了些,做事不密,既然他拘押了涉嫌通敵的李大使,就應該對外宣稱李大使因病不能掌兵,以免動搖軍心,怎麼能連一個理由都不給?如此冒失行事,實在有些弄險。”
“陳副使是對外宣稱李淵暴病啊?”楊暕很奇怪的說道:“陳副使對外宣稱李淵生病無法掌兵,又讓李淵的長子李建成代為掌兵,就是為了穩定軍心。此外陳副使為了預防萬一,又收繳了李建成的武器,把李建成的親兵全部換成他的人,由譙彭將士手持太原兵符傳遞命令,這樣的安排還不算周密?”
“什麼?”虞世基又是一驚,脫口說道:“那剛才,那幾個太原士兵為什麼說……?”
說到這,不願意和老李家做對的虞世基趕緊閉嘴,但這麼做已經晚了,怒火沖天的隋煬帝已經馬上下旨再把那幾個士兵叫上來盤問了,結果那幾個李孝恭的親兵倒也老實,承認陳應良是對外宣稱李淵抱病,只是他們的老大李淵之侄李孝恭一口咬定陳應良是無理拘押,不給理由的關押李淵,他們這才做了剛才的報告。
聽到這樣的答案,隋煬帝的臉色當然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如果不是怕寒了眾人之心,隋煬帝簡直是親手砍了這幾個李孝恭親兵的心思都有,蕭國舅面如土色,虞世基則心中嘀咕,暗道:“李大使,蕭國舅,是你們的人不爭氣,可不是我故意和你們過不去。”
………………
“抓住始畢賊酋了!抓住始畢賊酋了!我們抓住始畢賊酋了——!”
讓我們把畫面轉回城外戰場吧,聽到此起彼伏的報****將士歡呼聲,一直都在策馬衝鋒的陳應良這才勒住了馬頭,安排了程咬金和秦瓊率軍前去接應正在凱旋而歸的報**,命令軍隊停止衝鋒就地整隊,然後翻身下馬,直接一屁股坐在盡是鮮血殘骸的土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心中翻來覆去就只是一句話,“終於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陰世師等隋軍文武紛紛下馬,爭先恐後的向陳應良道喜祝賀,滿身滿臉塵土煙痕的陳應良卻是累得連謙虛還禮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是苦笑著點頭搖頭,也不知道想表達些什麼,動彈間雙手還不由自主的不住顫抖,累得連站都站不起來。看到陳應良這副疲憊模樣,陰世師等隋軍文武將領都忍不住有些心疼,惟有李淵神色不善,妒忌還象一條毒蛇一樣的不斷噬咬,讓李淵心裡一陣接一陣的發緊,暗道:“連始畢可汗都被他生擒活捉,這小子將來還怎麼制約?還怎麼制約?”
片刻後,其他隋軍隊伍也紛紛趕到了現場,聽說報**生擒到了始畢可汗,隋軍隊伍中也頓時響起了一陣接一陣的如雷歡呼,無數的隋軍將領都衝到了陳應良的面前,把陳應良團團包圍,爭先恐後的向陳應良道賀,陳應良也在陰世師的幫助下重新站起來,無力的說道:“諸位將軍,先整隊吧,把我們的軍隊集合起來,休息一會後,我們去雁門城見駕。我已經命令了後軍造飯北上,一會我們就有熱飯吃,後軍也會接替我們的掃尾工作。”
隋軍眾將紛紛答應,趕緊各自散去整隊集結,這時,身上帶著血跡的柴紹也來到了幾天沒見的李淵身邊,低聲叫了一句岳父,李淵卻沒有理他,只是拉了一把從身邊經過的李靖,低聲說道:“藥師,剛才我對你說的話,你考慮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