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如何?”
陳應良的遠方叔父裴弘策直接把眼球翻成白眼仁了,心知雲少卿這個老滑頭是在未雨綢繆了,預備著潼關一旦失守,楊玄感叛軍一旦殺入關中,就把所有的罪過全部推到劉長恭和陳應良身上,如此一來,隋煬帝即便追究隋軍三大主力追擊不力的責任,給宇文述擔任副手的雲少卿也可以少擔許多責任,甚至不擔責任——因為他畢竟是文官。
還好,屈突通和來護兒的人品都還說得過去,宇文述雖然比他們不象話,可現在畢竟還沒有確認潼關已經失守,宇文述也就沒有象雲少卿那麼急著推卸責任,便說道:“雲少卿,不必這麼急著蓋棺定論,目前還沒有確認楊逆叛賊已經穿插成功,算路程,楊玄感叛賊今天也只是抵達弘農一帶,潼關目前還是安全的,等確認了下一步的訊息,我們再討論誰該負責不遲。”
“大將軍所言極是。”雲大少卿趕緊點頭,振振有辭的說道:“還是大將軍考慮得仔細,目前我們還沒有確認叛賊已經穿插成功,潼關暫時還比較安全,我們是不必急著追究劉長恭和那個陳應良的罪責,但願他們不要讓皇帝陛下失望,也千萬不要讓大將軍失望。他們如果敢辜負皇帝陛下和宇文大將軍的期望,我雲定興第一個上表彈劾他們!”
沒人去理會雲大少卿的話語,各懷心事之下,這場犒勞酒宴自然也就匆匆結束了,約定了辰時正出兵西進後,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文武便又就告辭離開了中軍大帳,留下雲大少卿在大帳中繼續喋喋不休的數落劉長恭和陳應良的不是,未雨綢繆先把潼關失守的屎盆子全部扣在倒黴的劉大將軍和陳小正太頭上。
出得隋軍大營,在返回東都皇城的路上,樊子蓋把裴弘策叫到自己的旁邊,一邊與裴弘策策馬同行,一邊低聲對裴弘策說道:“黎國公,明天你帶一支軍隊與宇文述他們同去追擊,如果潼關真的不幸失守,你務必要先保住陳應良,別讓他們殺人滅口,砍了你的侄子再把所有罪責推到他頭上,來一個死無對證!”
“樊留守,不會吧?宇文將軍他們,不至於如此吧?”裴弘策有些瞠目結舌。
“這樣的事,來護兒和屈突通也許幹不出來,宇文述和雲定興一定幹得出來!”樊子蓋冷冷說道:“尤其是雲定興!不要忘了,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為了升官發財,曾經慫恿皇帝陛下殺了什麼人!”
裴弘策心中一凜,趕緊點頭,輕聲唱諾,樊子蓋又叮囑道:“記住,一定要保住陳應良的腦袋!只要他能活下來,老夫和皇甫無逸自會上表給他求情,你再請你那兩位族兄出面,在陛下說些好話,陳應良的小腦袋就能保住!這小混蛋雖然油滑可恨,但老夫也不想讓他屈死!”
“謝樊留守對小侄的關愛,下官先替小侄謝你了。”裴弘策向樊子蓋微微拱手,又低聲說道:“那劉長恭怎麼辦?是否也全力保住?”
“他無所謂,反正是廢物一個,死就死吧。”樊子蓋輕描淡寫的說道:“如果宇文述他們堅持要找一個替罪羊推卸罪責,劉長恭倒是個不錯的替罪羊,也順便給你你侄子當個替罪羊。”(劉長恭:……。)
………………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清晨辰時,朝陽剛剛升起,訓練有素的隋軍三大主力就已經集結完畢,準備向西出發,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文武簇擁著越王楊侗親自出城為隋軍主力送行,裴弘策也率領了象徵性的一千軍隊出城,準備加入隋軍主力隊伍,聯手前往崤函道追擊叛軍主力。
被雲定興鼓動,早就在心裡拿定主意的宇文述當然不願裴弘策同去追擊礙事,可是同樣老奸巨滑的樊子蓋卻搬出了越王楊侗這尊小大佛,讓楊侗出面安排裴弘策率軍同去追擊,宇文述再不樂意也不敢當面拒絕——倒也不是完全不敢,實在是拉不下這張臉。無可奈何之下,宇文述也只能拱手從命道:“謹遵殿下鈞旨,請殿下放心,微臣一定會盡力與黎國公攜手殺敵,力爭將楊玄感叛賊誅殺在崤函道內。”
楊侗對宇文述報之以宮廷禮儀教匯出來的微笑,雲大少卿卻在旁邊悄悄撇嘴,無比蔑視越王楊侗的卑劣行為——隋軍三大主力隨便拉一支出去,都可以輕鬆碾壓楊玄感麾下的烏合之眾,根本就用不著右武衛的垃圾軍隊去幫倒忙,楊侗堅持要派裴弘策率軍同行,擺明了是想去佔便宜分功勞嘛。
敲定裴弘策隨同出征的事宜,隋軍三大名將剛要下令全軍出發,安喜門正北的官道之上,卻突然衝來了一匹快馬,馬上騎士穿著驛卒服色,背後還插著代表十萬火急軍情塘報的紅色小旗,樊子蓋見了忙向東都文武眾人努嘴,東都兵部侍郎祖韋澄會意,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