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眼,即便穿戴寒酸也勉強算是一個俊秀小夥子,但陳應良那雙鎮定的眼睛卻讓柴大公子極不舒服,陳應良的眼神中,絲毫平民百姓看到柴大公子時的敬畏和討好,平靜得就好象看到身份相等的普通人一樣——這一點,正處於意氣風發年齡又在內心中極度蔑視未來妹夫的柴大公子自然難以接受。
這是陳應良與柴大公子的第一次見面,這次見面的結果,是雙方都看對方有些不順眼,沒能在對方眼中留下一個好印象——這也就是傳說中的八字不和了。
柴公子默不作聲的在陳應良面前甩韁下馬,家丁牽開高大白馬後,然後向陳應良略一拱手,勉強擠出了一點微笑,問道:“你就是應良賢弟吧?初次見面,鉅鹿柴郡公是我的父親,柴陳兩家曾為世交,你就叫我嗣昌兄吧。”
“嗣昌兄,小弟陳應良,拜見兄長。”陳應良抱拳拱手,模仿著古人向柴公子一拜,又在心裡悄悄嘀咕,“柴嗣昌?沒聽說過,小角色。”
“居然不下跪磕頭,好大的膽子。”柴公子心裡對陳應良益發不舒服,勉強壓下了不爽念頭,道:“應良賢弟,愚兄今天是來探望你的,還有些事想和你商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能不能進你家裡再說?”
“當然可以。”陳應良很有禮貌的一笑,讓開道路做了一個邀請姿勢,微笑說道:“嗣昌兄請。”
柴公子點點頭,昂首進了陳應良家的破爛小院,打量了一下週圍環境,又看了看陳應良家那幾間東倒西歪的土坯房,眉頭皺了皺,乾脆就在小院中站定了腳步,轉向陳應良說道:“應良賢弟,愚兄一會還要進宮辦差,就在這裡說吧。”
“請嗣昌兄賜教。”其實早就猜到柴公子來意的陳應良點頭。
“那愚兄就不客氣了。”柴公子微一頜首,直接說道:“應良賢弟,愚兄今天登門拜訪,有兩個目的,一是來探望你,愚兄聽說前天,賢弟你一時想不開懸樑自盡,擔心你的情況,所以今天特地來探望於你,也替家父來探望於你,表示慰問。”
“多謝兄長關心,多謝柴伯父關心,小弟現在好了。”陳應良拱手還禮,又在心中冷哼,“擔心我?是擔心你們柴家的名聲吧?”
“既然賢弟已經康復,這自然是最好不過。”柴公子假惺惺說了一句,又說道:“第二件事,還是關於三妹與你的事。”
說到這,柴公子舉起手來拍了兩下,院外立即有一名家丁捧著一個錦盒進來,到柴公子面前單膝跪下,雙手把錦盒高舉過頂,柴公子順手開啟錦盒,露出滿滿一盒白銀,然後微笑著向陳應良說道:“應良賢弟,看到了嗎?白銀一百兩。”
“看到了。”陳應良點頭。
“看到了就好。”柴公子滿意點頭,微笑說道:“只要賢弟願意,這些銀子就是你的。”
陳應良冷笑,明白柴公子的意思卻懶得開口,乾脆就來一個笑而不語。
“混帳匹夫,不見棺材不掉淚!”柴公子心中有些火氣,說道:“應良賢弟,愚兄來意,想必你心裡也清楚了,一百兩銀子,足夠你吃喝半輩子和娶一房妻子了,除此之外,我還會再給你一個補償。”
“兄長請說。”陳應良笑笑。
“我的岳丈大人,現在正在懷遠為皇帝二徵高句麗督運糧草。”柴公子說道:“我可以寫一道舉薦信給你,你去拜見我的岳丈,他會給你一個職位,雖然職位不會很高,但也可以保證讓你今生今世衣食無憂。”
“但我還有一個條件,你永遠不許再回到這大興城。”柴公子補充道:“這點你必須做到,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還要我離開大興?永遠不許回來?”陳應良有些詫異了,疑惑問道:“為什麼?小弟為什麼不能再回這大興城?”
“為了我們柴家的名聲。”柴公子坦白答道:“雖然我是讓你自願退婚,但你繼續留在大興城中,對我柴家的聲望還是有一定妨礙,所以你必須離開大興,以後也別回來。”
陳應良開始火大了,心說這世上還有這麼霸道的家族?嫌貧愛富悔婚就算了,竟然還要逼著被退婚的物件離開所居城市,永遠不許回來?這他孃的不是欺人太甚,是根本就不把我當人看啊?
“柴大公子,你開恩啊。”陳老三突然哭喊了起來,撲通一聲衝柴公子雙膝跪下,嚎啕大哭道:“你不能這樣啊,我家公子和柴家三姐姐的婚事,是太老爺當年和柴老太爺親自訂下的啊,還交換了信物,你不能言而無信,不能又把我家公子往死裡逼啊!”
嚎啕大哭著,陳老三連連的向柴公子磕頭,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