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罪,故舉劍上前時並沒有要保嚴頌完好無損的意思。而嚴頌突然失去齊清兒,心下焦急,渾身武藝若心不在焉自然抵不過紛湧而上的千百精衛。
很快,又一場較量之後,甄仕將嚴頌按在手下。
彼時祁王將齊清兒小心的護在懷中,往馬車邊去,一面給齊清兒蓋上大氅,一面又捏住她手腕給輸送元氣。
竹婉很快上前,接了祁王手中的齊清兒往馬車中去。
此時的齊清兒依然有氣無力,雙頰微白。
她握住祁王的手,看著他,用餘光對著嚴頌的方向,道:“放了他,讓他離開,算是我唯一的心願。”
祁王也握住她的手。
手掌心有汗,不知是誰的。
良久,他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安穩的笑,笑容很淡。
之後齊清兒被扶上馬車,適才的較量讓她精疲力盡。竹婉坐在她身後,托住她上半身,問道:“婢女將藥帶在了身上,郡主想再服用一顆嗎?”
齊清兒撇向馬車窗外,搖搖頭。
一時,楚秦歌也踏上馬車。
很顯然,適才的較量她沒有少參與,乃至於身上的衣裳都亂了,還有地方被拉出了口子。
她瞅了齊清兒一眼,見其乖乖躺在竹婉懷中。
很沒好氣的丟下手中的長劍,道:“明知逃不掉,做什麼白廢那力氣!”同時沒好氣的白了齊清兒一眼。
齊清兒也不同她置氣。
倒是竹婉吼了一句,“你少說兩句,外面那人你又不是不瞭解。再說郡主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無非就是你自己心中解氣罷了。”
楚秦歌被她這麼一教誨,倒也說不出話、
轉身坐下,取了茶壺來熱。
且說祁王和嚴頌這邊。
外面的大雪是越來越大,很快分不清天和地的界限。
嚴頌落了下勢,被甄仕等人強行按在地上。
祁王上前,揚手,道:“退下。”
甄仕:“殿下。”
“無妨。”祁王道。
甄仕等人退下。
嚴頌從雪地中站起,膝蓋上面已經溼了一片,他怒視祁王,“把清兒還給我!”
祁王像是同意似的點點頭,餘光注視著嚴頌的一舉一動。
他道:“她從來就不屬於你,你叫我如何還給你……。適才清兒對我說,讓我放了你。我答應了他,你可以走了,離開京城,你我不計前嫌。”
嚴頌自然不願意。
他上前,將齊清兒從馬車中帶下來,然後按照他之前的計劃的遠走他鄉,隱居山野。
然而,當他抬頭望去。
她的馬車被護在千兵萬馬之間,一點沒有可擊之處。
祁王又道:“離開吧!現在走還來得及。你也知道,想帶走她再無可能,為何不成全她的心願一走了之,至少你活著,對她來說也是安慰。”
嚴頌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他臉上沾上一絲血跡,看上似乎滄桑了一些。
雪越下越大,染白了他的睫毛長髮,還有長衫。
最後,也不知他僵持了多久,轉身離開的時候,也沒在大雪中留下任何印記,就好像他不曾離開,也不曾出現過一般。
馬車中的齊清兒時看著他離開的。
看著他的身影慢慢的沒入大雪之中。
正當當初活的,她欠嚴頌的這輩子都換不清,永遠都將會是她欠他的。
祁王再回到馬車中的時候已經深夜。
他將齊清兒緊緊摟在懷中,一直回府之字未提她為什麼要選擇和嚴頌離開,就好像沒有經過這件事一般,好像她兩人剛才不過是一起出城賞雪晚歸罷了。
是夜,祁王哪也沒去。
他留在了馥雅郡主府,對她說他要立她為正妃,就在明天。他會讓慧妃出宮在郡主府送她上轎,讓皋雯和婭楠相隨從郡主府一直到祁王府。他還說,他要給她最好的婚宴,用最好的轎攆。將來他還要立她為後,掌管後宮,做他的解語花。他還說,他會和她又很多很多的孩子,將來他們的長子就會登基為帝,她就會成為皇太后……
這一晚,他說了很多。
她卻聽得模模煳煳。
十六年之前的婚約就要實現,為什麼這樣的現實裡面總藏著一些隱隱的不現實。
他說的正妃,皇后,乃至皇太后。
都是她應得麼?
她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