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往後仰倒,嘴角瞬間滲出血來。採月慌忙攙扶,兩人一起倒在地上。
跟來的中婢女紛紛退縮,不敢直視。
祁王快步上前,腳下生風,半屈膝,伸手揪住葛莜衣領,將她從地上提起,又將碎掉的嫁衣伸到葛莜麵前,怒道:“誰給你的膽子!啊!身為王妃不守婦道,來人,家法伺候!”
所謂家法就是將人綁在柱子上,用沾了狗血的鞭子鞭打,一般人受十下過後,便會出現昏厥,極少捱得過二十下的。
加之葛莜女兒身,估計五六下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採月忙跪趴到祁王面前,揪著他的衣角,道:“鞭刑殘酷,王妃身子弱,受不得啊,還請殿下三思。”
此時的葛莜反倒不害怕了。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份上,還在乎那一兩下鞭子麼?
閣的眾婢女見採月求情,又想到那鞭刑的殘酷,也有幾個開口隨採月一同求情。
祁王揪著葛莜的手卻一點沒松。
一面將她向外拖行,一面讓府役準備道具。
被拖行的葛莜形容十分不堪,衣不遍體,白皙的脖頸露在外面。她依然在笑,她在想祁王終於肯碰她了,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至少現在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很近。深吸一口氣,濃郁的檀香氣,她有多久沒有聞到了。
府役們不敢怠慢,忙將柱子和沾了狗血的鞭子準備好。
採月見事態無法逆轉,哭喊下去無用,趁亂起身從後門去了葛太尉府通知葛太尉。
祁王將手裡的葛莜丟向兩個婢女,道:“上刑。”
兩婢女接到葛莜的身子,只覺她十分冰寒。因不敢違逆祁王,兩人乾淨利落的將葛莜困去柱子上。
心涼了大半截的葛莜,也不掙扎。
她看著祁王,道:“嫁衣不過一件死物,殿下竟要為此鞭型妻室。想來是我的命不如那馥雅君主的,她人還沒進府,我卻因她受了鞭刑。殿下,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祁王僵直站立。
他雖看著葛莜,心中想的卻是嫁衣,是齊清兒。
關於齊清兒的一切,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就算是身外的死物,他也不允許任何損壞。
愛,就是這麼無理瘋狂。
這時準備好鞭子的府役走上前,請示祁王旨意。
祁王將手裡不成狀的嫁衣收緊,道:“打到她承認錯誤為止。”然後憤怒離開。
府役轉身走到葛莜身前,愣了好一會兒,方閉上雙目,舉鞭在葛莜身上落下一記。
長鞭如會吃人的蛇。
被鞭打之處很快滲出鮮血,衣衫也被扯破。
葛莜咬緊牙關,盯著祁王離開的方向,硬是沒叫出一聲。
府役再次取鞭。
按理,每落下一記,都會比上一記更狠,力道更大。
又一鞭下去。
葛莜腦皮發麻,兩眼金星,口氣的氣息開始薄弱,視線的人也開始搖晃,劇痛由遠及近,滲入肌膚,刺入心尖。
這一次不是她想忍著不叫出聲,而是她完全沒了發出聲音的力氣。
接下來第三記。
可想而知,葛莜性命攸關。
有婢女叫道:“還是稟了殿下,在繼續刑法吧!我怎麼瞧著王妃的樣子不大好呢?”
府役心想也對。
殿下說打到認錯為止,但沒說給打死啊。
便先放下鞭子,回稟祁王。
結果追到書房,祁王卻不開門,只道:“沒認錯就繼續打。”
“可奴才瞧著王妃氣息薄弱,怕再打下去,傷及性命。”
此話一落,書房內有半響沒有回話,然後門被開啟,祁王站在風口,十分冰冷道:“還要本王重複剛才的話嗎?”
府役縮縮身子,看向旁邊的劍楓,希望能拿個主意。
劍楓收到府役的眼神,扭頭看了祁王一眼。
知道他是真的被傷到了。
前面剛剛被楊柳的話傷到吐血,現在嫁衣被剪,繞是祁王再如何把持得住,也難免遍體鱗傷。
故將服役領到一邊,道:“鞭刑,說白了還得看用刑的人,你下手的時候自己拿捏得當就是,過多的話,也不要再說了。”
府役瞅瞅劍楓,再瞅瞅祁王,點點頭復回到葛莜所在的院子。
時下月黑風高,又是深冬。
葛莜的嘴唇已經發紫。
府役再拾起鞭子之後,並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