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該來的還是來了
跪在養心殿內閣,半躺著的皋帝面前,請罪,道:“卑職本就是閒雲野鶴之人,散漫慣了,一時間有那麼多人圍著我回京,搞得像看囚犯似的,卑職當然受不了了,所以就先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
旁邊的張公公是臉紅脖子粗的。
畢竟下令“抓拿”嚴頌回京是他。
當他知道嚴頌在入京之前,一個人跑了的時候,整顆心都要嚇跳出來了。頓時魂飛魄散,就怕嚴頌臨陣脫逃,皋帝的病無人瞧。
現在又見他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請罪,真真兒是罵不是怪不是。
皋帝半躺著,有氣無力道:“無妨,你來了就好。張公公也不必太較真了,請嚴大人坐。”
張公公拂了拂佛塵,命人搬來座椅,忙對嚴頌道:“嚴大人還是快給陛下看看吧!”
變得可真快。
一介庶民的嚴頌瞬間成了皋帝口中的嚴大人。
可見皋帝曾今對他的依賴,還有信任。
嚴頌不苟言笑,態度認真地給皋帝把脈,吸口氣,點點頭,道:“陛下急火攻心,有氣虛之症,卑職給開些藥,吃了睡一覺,便能有所好轉。”
張公公奇道:“其他太醫也都說是急火攻心,但都未曾說有氣虛之症,且他們都估認為陛下的症狀當和火氣太重有關,怎麼大人說的和太醫說的是相反的呢?”
嚴頌笑笑,道:“公公有所不知。陛下脈象上卻是急火攻心導致四肢無力頭暈目眩甚至吐血,但實際上陛下內體元氣不足。急火攻心只在一時,留下的病根卻是氣虛。故而陛下的脈象激進卻無力。太醫們號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皋帝和張公公聽完之後,均點點頭。
一時,嚴頌寫了個藥方來,張公公命人去取了藥煎熬。
這空隙,皋帝將嚴頌叫道床榻邊,道:“嚴頌,勿怪朕當初責備,使得你最後負氣離京。”
嚴頌雙手搓在一起,擱在雙膝前,道:“卑職當初任性妄為,陛下點出不足,我卻固執己見的不承認。再說離京也是卑職自己的選擇,並不是陛下強人所難。”
皋帝聽完笑了,笑得疲憊。
他拍著嚴頌的肩膀道:“你就住在養心殿吧,朕讓人將側殿內閣準備出來,再派幾個伶俐的宮女伺候,可好?”
這語氣一點沒有王者的風範,倒像是在求嚴頌一般。
嚴頌不由看了皋帝一眼。
他確實病得不輕,眼角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