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祁王一直是對的,是她放棄得太早。
何況,有心之人搬出齊府舊人,焉知他們要對付的就只是祁王一個人。
正想到這裡,祁王匆匆撩了簾子進來。
他半肩長髮,面容憔悴,眼底比之前更加烏青。
婚後的生活,似乎壓迫得他更加喘不過氣來。
齊清兒起身相迎,心底對他的埋冤也去了幾分,其實她不是不清楚祁王的困境,他也是不得已。
兩人對視一眼,不用多說。
齊清兒從祁王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為了何事而來。
後面楚秦歌也匆匆踏進殿來,手裡握著一圈紙,面容焦慮。
竹婉見狀,知道他們有要事談,便迅速上了茶水,退到一邊。
三人不約而同地在案几邊坐落之後。
祁王先開了口,道:“劍楓今早出門,在城南叫人給劫走了。”
那捕風捉影神乎其神的謠言尚在齊清兒的腦子當中旋轉,現在又來一出,光天化日之下的劫走劍楓。
齊清兒動作僵硬的喝茶。
看來對方是做了一整套的計劃,來勢洶洶啊。
楚秦歌按壓不住情緒,一掌拍在了案几上,道:“真是為所欲為,祁王府的人,他們說劫就劫的嗎,還有沒有王法。”
齊清兒放下茶皿。
看著楚秦歌道:“他就是因為知道王法,才如此大膽的劫走了劍楓。”
這話祁王聽明白了,楚秦歌卻沒聽明白。
她瞅著齊清兒沒好氣道:“郡主說話能不這麼繞彎子麼!”
齊清兒輕輕點頭,當下先忽略楚秦歌隱隱的僭越,她也是為祁王著急,因道:“外面的謠言大家都聽說了,關於當年的齊府,和齊府背後的案情,整個京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皋帝殺了牽涉到案情到中的所有人,就差沒有封住天下人之口。相信楚姑娘也略知一二。現在十六年前的舊案,又被重新拿出來謠傳,皋帝當下的心境可想而知。劍楓被稱為是齊府的餘孽,皋帝這個時候估計巴不得有人劫了劍楓才好。這件事面前,王法形同虛設,皋帝就算知道了光天化日之下劫人一事,也不會有任何行為,只會置之不理。”
祁王表情凝重的點頭,“正是這個道理。皋帝對劍楓被劫這件事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有任何作為。”
楚秦歌聞言也明白了其中緣由。
便垂頭煩悶的嘆了口氣。
試想一下,一個至高無上威震八方的君主,平白無故叫人戴了綠帽子。且先不提這綠帽是否事實,都大大重創一國之君的顏面。
皋帝這個時候,置之不理才能保留他最後的意思尊嚴。
齊清兒突然有擔憂地眼神看向祁王。
祁王對上她的雙眸,明白她想說什麼,因道:“劍楓跟隨我多年,可謂盡心盡力,更多時候我當他是摯友。何況他現在剛剛大病初癒,身體尚未完全恢復。按理我當全力以赴,尋他救他。。。。。。”說到這裡他停住了。
齊清兒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對於這件事,你能做的就只能像皋帝一樣置之不理。謠言鬧得滿城風雨,你不可能說你現在還不知道劍楓曾是齊府的人。出面救他,就是當面和皋帝作對,對你當前的形勢有百害而無一利。”
一面說,她一面起身,在殿中來回踱步,“劍楓目前的還是安全的,不管是誰劫走了劍楓,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想傷害他,而想引蛇出洞,他的主要目的還在你,祁王殿下。”
楚秦歌氣憤道:“到底是誰,竟想出這般下。賤的手段。”
齊清兒聞言,心中恍恍的疼。
下。賤的手段,她和祁王也沒少傷害無辜。
祁王不動聲色,輕咳一聲。停了一會兒,隨後對楚秦歌道:“你那裡有什麼訊息了沒有?”
楚秦歌早接到祁王的傳來的任務。
早早將畫像準備好了。
來郡主府,一是她不方便再去祁王府,二來剛好知道祁王也來了郡主府。
見祁王問,便將手裡的畫像開啟,道:“此人相貌沒有任何特別之處,我也只能畫個神似。不過查了此人,是一介書生。奇怪的是,關於此人的背景,我一點查不出來。”
說完將畫像推倒祁王面前。
畫中人,確實一副書生樣,也確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這樣的畫像拿到大街上去,能找到一百個和這畫中人相像的。
祁王看完,閉了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