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有皋帝的一旨婚約。
只可惜歲月弄人。
她微仰起頭,看著祁王修長的脖頸,“只可惜那塊刻著承諾的羊脂玉,丟了。。。。。。”
上天不要那麼不近人情。
善意的謊言,一定不要被拆穿。。。。。。
齊清兒這樣的心肝兒,怎會不知道祁王現在的想法,怎會不知道他其實是在失望,是因為她沒有戴著他給的那塊玉。
難道她要告訴他,她將玉交給了嚴頌。
同時還許出了她人生的第一份諾言,翻案之後,同嚴頌一起歸隱山林。
要講她所做的這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他麼?
這些,她從祁王第一次擅闖她的私閣,對她瘋狂的吻噬,還奪出她胸口嚴頌給的圖龍玉佩進行翻看時,她就已經開始思考。
相隔十五年,她想騙自己,騙自己說祁王早已經忘了當年的齊清兒。
然,種種跡象告訴她,她騙不了自己。
愛,實實在在的存在,要怎麼將它視作無形的拋到一邊。
此時此刻。
她選擇欺騙了他,或許有一天她會為此付出代價,即便是要用更多的謊來圓著一個謊。
她還是會選擇撒下著一個謊。
不管楚秦歌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管那個十六七歲深夜出現在祁王府西角門的少女究竟和祁王是什麼關係。
眼下她只想放肆的感受祁王的愛。
這樣不計後果的放肆。
祁王聽著心中像是被一隻在寒水中撩過的手,摸了一般。
陰冷,刺痛。
丟了,就這樣丟了麼?
“你在那暗巷中躺了這樣久,身上的舊疾怕是也會復發,記得要讓竹婉仔細燒了炭爐放在屋內。”祁王終是撇開了話題。
然他卻不知道,齊清兒在冬日時常發作的舊疾。
就是因為拼死想要護住他送的玉,才落下的。
齊清兒合上雙眼,滑下一顆晶瑩的淚。
如果祁王責怪她,質問她為什麼會丟了玉,她會不會稍微覺得好受些呢?
偏偏他卻是這樣轉移的話題。
女人的心,有時候她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知道了,多謝殿下提醒。。。。。。”她輕輕道。
又是多麼傷人的一句謝。
彼時的她們,誰心中都有怨恨,卻誰都不願意說出來。
祁王就算是心有海深,級能容忍,但他每每細想起來,總是有種細微末節的責怪藏在內心底處。
等了十五年,找了十五年。如今她回來了,卻是完全沒有想過要告訴他真實的身份。
還是他用了手腕才發現了她齊清兒的身份。
到底她沒有準備要面對他們之間間隔了十五年的情感。
流著新鮮血液的七尺男兒,怎麼能沒有那麼一點點自私的,甚至是不想解釋的責怪呢!
而她,齊清兒。
倔強有時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祁王垂下完美而有些陰鬱的臉,在齊清兒的額角上印下了一個灼熱,長久,噬心的吻。
然後用右手按住齊清兒癱軟在暖榻上的手腕。
運出一股內力。
齊清兒驟感手腕處的溫暖,身體終於恢復了些許體力,不再那麼虛弱。但忽然,她又開始覺得神思倦怠,短短几秒後,就再沒了知覺。
祁王看著齊清兒漸漸合上他熟悉又陌生的杏眼。
桃花眼中猛地泛紅,終是仰天一聲無聲無息的長笑。
他給齊清兒輸送了元氣,幫助她恢復氣血,但他卻同時將她安眠於自己懷中。
只因這樣的對話,說什麼都是刺心。
接下去的話,他也不知要從何說起。
這樣單獨的和齊清兒相處,他總是把握不好自己的情緒。
既然說什麼都是錯,那不如不說吧。
他起身,將齊清兒平躺下去。
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側臉。丟了。。。。。。你怎麼會把它弄丟了呢?!
……
皋璟雯和劍楓兩人同坐去內房外的側殿中。
劍楓手掖在袖中,垂在胸前,筆直地坐著。皋璟雯則單手撐著腦袋,斜斜地看著劍楓,似有話要和劍楓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二人見到祁王出來,紛紛站起身子。
皋璟雯第一個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