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然後埋頭向前,也不顧雪水是否打了他的頭髮。
他道:“父皇,兒臣確實不知您也在這裡。”復又抬起臉來,臉上焦灼不堪,繼續道:“只是這幾日。太子一直避開兒臣,多次登門未果,今日。才不得已闖了進來,驚擾了聖駕,兒臣知錯了,還請父皇恕罪!”
說罷,又是一個大禮。
凌王的話,讓皋帝疑惑。
同是兄弟,又何必這樣避開不見。
皋帝轉而對著太子道:“俊稷啊,你為何多日將你皇兄拒之門外啊?”
太子楚楚一笑,對著跪在地上的凌王,道:“俊揚哥哥怕是誤會了,這幾日。我一直忙於處理京兆衙門沈縣令是否參與包庇濱州刺史魚肉百姓一事,一時不知俊揚哥哥多次登門,怠慢了俊揚哥哥,還請哥哥見諒。”?太子說得十分謙和,彬彬有禮。
齊清兒聽著此話,有些愣住了。
難道京兆衙門的沈縣令也被割去了職務,現下正在太子手上嗎?
齊清兒杏眼微微一轉。
也難怪他凌王會如此氣急敗壞。
當日在京兆衙門時,就覺得沈縣令似有些為人不實。
皋帝見太子這樣說,稍稍點了點頭,對著凌王,道:“你又何事要找太子呢?”
凌王將頭低得更深,語氣到底是異常的誠懇,他道:“兒臣只是想協助太子,畢竟當年是我親自巡視的濱州,於情於理都屬我最瞭解濱州當年的災情。”直到說完,凌王才又將頭抬起。
一副細長忠誠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皋帝。
凌王如此說也真是大膽。
重複他和濱州災情的息息相關,也不知皋帝會不會因此心生芥蒂。
齊清兒冷冷地吸進一口氣。
凌王這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凌王的話剛落,太子迅速地看了皋帝一眼,見其似有傾向凌王的意思,忙上前一步,道:“可是現在前往濱州再次巡視的是嬴謝,是他在查辦濱州一事,我查的不過是京城中的沈縣令和一個只知喊冤濱州難民方舟而已,俊揚哥哥即認為你最瞭解濱州,該找的也是嬴謝,找我又有何用?!”
太子此話,說得凌王不知該如何接話。
嬴謝遠在千里之外的濱州,凌王亦是焦急嬴謝會不會查出什麼關於他不利的證據,但也無能為力。
總不可能擅自離京前往濱州,那樣只會增大他和濱州刺史之間的嫌疑。
凌王僵住良久,後做出焦急之態,道:“父皇!兒臣實在是心急濱州百姓,從旱災開始到現在已有兩年之久,這兩年濱州百姓竟是一直處於這樣的水深火熱之中,一想到此處,兒臣心裡就似火燎一般。”他稍頓一下,語氣更加誠懇,道:“擅闖太子府固然是錯,可兒臣也是想為陛下,為太子出一分力啊!國土江山的穩固,離不開百姓的安泰啊!”
他說得如此懇切,赤誠,卻是有違天地良心。
齊清兒現在更加確定,凌王必然同濱州刺史一起謀害百姓,這兩年還不知道他賺了多少黑心錢。
每一個銅板都擦著濱州百姓的血。
她心中微微發寒,凌王如此薄情之人,必不能再讓他有翻身的機會。
外頭的雪越下越大,凌王的錦衣上烏髮間,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腳上的褲襪也早溼透。
皋帝聽完凌王難免不為之所動。
加上凌王這樣跪在雪地,皋帝也是人父,多少是心疼的。
齊清兒瞧著太子從一開始的平靜傲氣,變得開始急促。
太子甩了甩袖,乘皋帝動容之前,忙道:“俊昇如此心繫濱州百姓的安慰,又何故硬闖我太子府呢?濱州遠在千里之外,當是和我太子府毫不相干啊!”
太子靈機,又將話題扯回了擅闖太子府上。
凌王突然地往前跪行幾米,揚著殫精極慮的臉望著皋帝,道:“當下能問得關於濱州刺史魚肉百姓的線索的兩人,都在太子府上啊!兒臣也是心急,都已經過去多日。了,為何還遲遲沒有結果。多一日,濱州的百姓便多受苦一日啊!”
最後拉著長長的尾音。
叫人不由得心顫。
皋帝見其雙手通紅,還撐在雪水中,鼻尖也紅了。
終心一軟,道:“你起來說話吧!”
此時,皇后緩緩地走近皋帝一步,道:“這樣大雪,梅林勝景大概也看不成了。”又一笑,道:“陛下何必站在這風口上呢!瞧瞧裙角上都叫雪水給打溼了,還是到暖閣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