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齊清兒卻聽著腦仁疼。
皋璟雯似是還在為嚴頌的不辭而別而賭氣,眉頭稍蹙,不耐煩道:“父皇那兒的訊息還真快,雨姐姐這剛好,便差了張公公過來了。”
齊清兒細細的瞧了皋璟雯一眼。
她大病初癒的訊息傳到宮裡也不奇怪。虞妃想毒死純淨公主,那是何等大事,這會兒子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看著純淨公主府。
姑母毒害侄女,雖不是什麼天下奇聞,但也夠在宮內宮外掀起此起彼伏的風波了。
齊清兒僵僵的站著,不前。
她望著竹婉的眼神,更加的不能安生。
竹婉自也感受到了齊清兒內在的情緒,道:“張公公還帶來了吉服和纏花瑪瑙鎏金鳳釵一對,張公公說吉服還是照著嬅雨姑娘的身量定製的。”
說話間,她悄悄地撇向皋璟雯。
吉服和鳳釵,這就是她這個公主的救命恩人該有的賞賜麼?
竹婉的話音剛落,那些相互交頭接耳的婢女們也立即停止了竊竊私語的交談,紛紛看向齊清兒。
像是看著件稀罕物一般的看著她。
齊清兒頓時覺得全身上下爬滿了螫蟲,腦顱當中一陣一陣的刺痛。
吉服和鳳釵。
公主府沒人不懂這兩樣東西的含義。
寂靜片刻之後是靈兒先開了口,她本就天真,看到氣氛尷尬,道:“皇帝的賞賜真是特別,公主殿下還是和嬅雨姑娘一聽前去看看吧!”
她說著稍稍用指尖扯了扯皋璟雯的衣角。
這樣小小的舉動,依齊清兒那多一竅的心肝,自然也看在了眼裡。
前頭來的是聖旨,管他什麼樣的聖旨,就算是誅殺令,齊清兒她都得去接。
何況是這樣的聖旨。
靈兒那樣的話是在提醒皋璟雯啊。
半餉,皋璟雯逐漸扭曲的面容終是徹底的出賣了她的想法,她道:“父皇的手伸得夠長,連我身邊的人,他也要麼?!”
語氣剛硬激烈。
似乎帶上了她遠嫁越國的委屈。
靈兒忙揮手支開了在場除竹婉以外的婢女,道:“公主,這樣的話可說不得,傳到陛下耳朵裡,定是要傷了父女情分的。”
皋璟雯怨氣上頭,哪裡聽得進靈兒的話。
“父女情義,早在兩年多之前就已經傷透了,還在乎眼下的嗎?!”皋璟雯說著扭過身拉過齊清兒的手臂,接著道:“這樣的聖旨,我們不接!”
不接?
豈能這樣簡單。
齊清兒望著皋璟雯,眼下著實能夠體會她當年被逼下嫁的心境。
皇宮,它富麗堂皇,它宏偉壯麗。
可它對於踏進去的女人來說卻是一座圍城,一座水洩不通的圍城,一座能夠埋藏喜怒哀樂,所有情緒的圍城。
這樣的圍城不是現在的齊清兒能夠接受的。
更何況,對著自己的殺父仇人強顏歡笑在齊清兒心裡是何等齷齪之事。
在這樣的富麗堂皇和民間疾苦之間做選擇。
齊清兒會毫不猶豫的選**間疾苦。
她怔怔地看著皋璟雯,目中瞬間充滿了紅血絲。
難道她的命運終是這樣的不堪一擊,難道回京這一舉自始至終都是錯誤的嗎?
她張了張口,卻無話可說。
竹婉亦不語,輕輕地在齊清兒身後拖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軀。
靈兒聽著皋璟雯的話,慌了陣腳。
不接,就是抗旨啊!
她挪到齊清兒和皋璟雯之間,忙道:“公主三思,陛下的聖旨從來沒有不接的道理啊!咱們不如先去前院看看究竟,說不定吉服和鳳釵真的只是賞賜罷了。”
靈兒也是護主心切。
聖旨到了純淨公主府卻無人去接,若是被治個抗旨的罪,皋璟雯少不了受到牽連。
齊清兒自也是明白的。
可眼下她就是挪不開步子。
張公公帶來了吉服和鳳釵,那聖旨上會寫什麼?
齊清兒一想,便覺得腦膜刺痛。
初初三月,多好的暖陽,偏偏這樣刺眼,叫她睜不開雙目。
忽覺纏在手臂上的手收得更緊些,齊清兒側目,原來是皋璟雯收緊了纏繞在她身上的手臂。
“怕是賞賜的不只是吉服和鳳釵,還有位分呢!我這個父皇從來都是喜新不厭舊。雨姐姐,我知你心有所屬,你護我不用下嫁,我必也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