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天色已過申牌,不知是不是沙霧的原因,夕陽看上去烏沉沉的,並不好看。
看到鎮子褒姒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露宿野外了。
但整個鎮上死氣沉沉的,正是吃飯的時間麥場上卻沒有擺龍門陣吃飯的人,炊煙也稀少。家家戶戶禁閉門戶,偶爾有一兩聲犬吠聲,卻更顯得詭異。
巫鳳眯眼,只覺得這鎮子肯定有鬼。
這麼想的不止他一個人,胤禛褒姒差不多也是這個想法。而甲先生呢……大家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誰叫他實在不肯現原形出來吃苦,這兩天他的存在感降到了負值……
褒姒曾挖苦道:“吃喝用度都遞到手邊,您以為這還是在宮裡?宮裡您慢歸慢好歹還走個路吧,這下乾脆連路都不走了。”
甲先生萬年的龜殼不是白長的,呃,或者說不是白變出來的,甲先生吊著嗓音慢悠悠地說:“你—放—我—下—來—走—走—?”
一瞬間,褒姒由如吃了啞藥一般,半句話都吐不出。
趕路途中,甲先生那速度……看著真讓人吐血。
所以甲先生又告訴了我們一個真理:人要有臉,樹要有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換到妖怪身上,一樣成立。
說正話,這何李鎮是如何詭異,褒姒胤禛巫鳳三人都沒有來過這裡,當然不知道了。而且就算是去年來了,過了幾個月,也很有可能大變樣了。
巫鳳比較擅長搭話問路,就近選了個屋子,他敲了敲門。
……
一陣沉默。
他又敲了敲。
裡面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屋裡的主人終於回話了,告訴褒姒他們這鎮子上面是有旅店的,但就是不開門。
巫鳳笑了:“好生奇怪,果然是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呀。”
但心裡的疑惑早就越升越高,越擴越大。
順著屋主人的話,三人又往裡面走去,行至一路口處,突然一陣陰風吹過,怕風沙迷了眼睛,三人都不約而同地用袖子擋住眼睛。
就在下一秒,之間十幾個彪形大漢出現在了眼前!
這十來個大漢全是一身黑衣配上黑麵巾,手中還統一拿了明晃晃的大刀。由於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站在最旁邊的兩人手中還舉著火把。
這陣勢……莫不是劫匪吧?
就在她猜測之際,十幾個黑衣人就迅速地把三人團團圍住了。站在正中間,服飾和他人有些微不同,褒姒猜測是土匪頭頭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喝道——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那邊的道士!不準笑!”
土匪頭頭咳了咳清清嗓子,接著完成臺詞:“留下買路財!”
接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正中間的褒姒,然後猥…瑣地笑了:“好好一美人不養在閨中,作男裝打扮跑江湖作甚?正好!做老子的壓寨夫人去!”
先前巫鳳就笑了,為何?
嫌棄別人的臺詞老套唄。
而當土匪頭頭說要褒姒做他的壓寨夫人的時候,巫鳳又再一次地……無法剋制地笑了起來。
PS,幸災樂禍地笑。
他覺得……土匪頭頭如果真的娶了褒姒,還不知道是誰受欺凌呢。
俗話說,事不過三,雖然這還沒過三次呢,但土匪頭頭可是不講信用的。他揮舞著大刀指著巫鳳,吼道:“笑屁笑啊!信不信老子是雙插頭把你收了做男寵!”
“咳咳咳……!”
土匪頭頭語出驚人,巫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而褒姒卻笑了。
她輕輕抬腳,稱巫鳳不注意的時候就是一腳踹到他屁股上。巫鳳本來就被土匪頭頭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行,並且褒姒搞的是突然襲擊,巫鳳一個不防,就趔趄向前,最終支撐不住平衡,摔倒在地……
人在掌握不到平衡的時候,總喜歡下意識地去拉些什麼。
——而巫鳳正好摔到土匪頭頭的腳邊。
全場靜默。
看著土匪頭頭的臭腳,巫鳳只覺得奇怪,明明褲子長了,這人就不知道裁剪一下麼?他後知後覺地抬頭,然後他看到了……兩條毛茸茸的男人的腿……
咳咳,再準確地說一點……應該是毛茸茸的三條腿才對……
所有人都不做聲了,包括巫鳳。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幾秒之後,何李鎮的夜空上,巫鳳的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