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褒姒來清朝本來就沒有帶什麼東西,更談何行李?除了幾身換洗的男裝,為了方便褒姒連女裝都沒有帶,若真的需要的,中途再添置也來得及,何必帶在身邊。
就是如此精簡的行李,褒姒偏偏把甲先生給帶著了。
原因也很簡單——解悶。
甲先生:“……”
他想咬人。
這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鳳褚愣是上次離開以後兩年不見蹤影。以往甲先生都是呆在一旁看書,褒姒有事沒事和鳳褚喝茶嘮嗑的,現在鳳褚跑的連根鳥毛都看不到,褒姒在府中也沒有要好的朋友,只能天天玩甲先生,啊不對,是和甲先生玩。
甲先生:“二—鳳—你—快—回—來—!”
“別吼了那小子不知道在哪個時空玩得快活呢。”褒姒趴在床上,只露半張臉出來,一雙手還在肆虐著無辜的枕頭,她小聲嘟嚷道,“擅自出現又消失簡直忘恩負義!”
“你—在—說—你—自—己—?”
(矮油小狐狸你這幅傲嬌模樣是要幹嘛你不彆扭我還覺得彆扭呢。換個表情吧真心覺得這怨婦嬌嗔模樣不適合你快點把偽女王皮披上!)
回答甲先生的是褒姒的枕頭。
拳頭才是真•;實力。
哪知道甲先生早就做好了準備,語畢就縮到龜殼裡面做了縮頭烏龜,反正他臉皮和殼一樣厚。
行至淮安的路上,隨行隊伍都對褒姒的身份猜來猜去,還有人在私底下暗暗下注,甚至有時乘著胤禛高興,還旁敲側擊一下。胤禛對此不是不知,不過金額不大無傷大雅,旅途本就無趣,有時管太嚴反而起到反作用,就沒有怪罪下去。
見胤禛不去解釋,褒姒又有什麼好說明的?高福兒是個有分寸的人,但還是耐不住好奇心的誘惑,曾經拉褒姒到一旁小心提了提。當然,高福兒就是太謹慎了,問題不明顯,褒姒也就裝聽不懂他的話中話,糊弄過去了。
褒姒如此裝傻,也是有原因的。
一開始她嫁入貝勒府,的確和胤禛起過不少摩擦。正是如此,讓她更加明白這皇子心中有一本清白得不得了的賬,別人犯他或是敬他,亦或是貶他是褒他,他都觀察的一清二楚。也許正是因為身在皇家,他才練就了這種察言觀色的本事。
隱忍,卻伺機而動,如果越過了那條線,總有一天他會回敬回來的。
褒姒對於胤禛這人,如此總結到。
然而,那條線在哪裡,褒姒並沒有探查的興趣。
牽涉的太多,並不是她的初衷。
此次去淮安,褒姒被帶在身邊也不是吃白飯的。胤禛自然會人盡其用。平日裡褒姒就呆在他身邊打打雜,處理點文書工作,簡單繁瑣,但容易上手。
當然,褒姒也不會單純的以為,她的作用就是打打雜。
康熙那麼多位阿哥,每個都有自己的門客。胤禛自然也有,而且他性子嚴苛,四貝勒府是出了名的難進去。但即使這樣,也不會缺乏處理這點事務的人才。
至於到底為何,褒姒也懶得去探尋。放養生活過太久,連腦子也要生鏽起來。
打雜的時候日子就過的快多了,起碼有個事情可以忙活。褒姒有時在想,是不是胤禛就是看不得人閒著,才特意找了點事情給她做?
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嘩嘩譁揮舞著的褒姒看一眼胤禛,此人依舊錶情淡淡,無限高深莫測的模樣,褒姒瞬間失去了提問題的心情。
一人類擺出來的架子竟然能到如此程度,身為妖精也要敗了。
但,褒姒以上話語,是褒是貶,就不得而知了。
行進速度也算不得慢,但一行一共八十多個人,拖拖拉拉一點,是一定的。不過不多時,淮安便到了。
淮安是有名的水上之都。
在明朝時期,黃河全流奪淮,境內水患愈演愈烈,農業衰落,魚米之鄉不再,明清兩朝皆派有專人去淮安治河。於是淮安城扼漕運、鹽運、河工、榷關、郵驛之機杼,進入鼎盛時期。而淮安水災隱患仍在,康熙遂派四子胤禛下來視察。
四貝勒要來淮安之地,這訊息早就傳開了。這些日子天氣一般,但抵達淮安那天天氣不錯。正好是下午,太陽很烈,整個淮安地區的官員都出來接見,上到節度使,下到州縣官,頂戴花翎官服靴子,一樣一樣穿得一絲不亂。
胤禛在快到淮安城之時,就換好了衣服。褒姒在一旁只是看看那正經的朝服,就熱出了一身汗。
但胤禛表情不變,一副壓根沒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