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中燃起了別樣的光芒,同時也聽見了燕惜羽充滿信心的一句話:“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此時此刻,雋遙不得不承認,只因這一句,他的心中霎那間掀起了驚濤駭浪。那一刻,他最想做的,就是將眼前這人擁入懷中,一生一世再也不放開。身體的反應更快過大腦的指揮,等雋遙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將燕惜羽的上半身整個的箍在了自己的胸前。
臉頰緊貼著愛人的肩窩,雋遙忍住了鼻中用上的酸意,甕聲甕氣地說出了兩個字:“謝謝!”雖然他一直認為情人間不需要道謝,但是除此之外,雋遙已經找不到別的詞語,可以表達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激。
燕惜羽從雋遙的懷抱中抽出臂膀,反手摟上了雋遙的肩頭。在聽見雋遙的謝意之後,他輕輕笑了,然後細不可聞的回了一聲:“嗯!”
燕惜羽知道雋遙已經聽到了自己的答覆,因為下一瞬,環在自己腰間的雙臂收得更緊,就像是想要將自己都溶入對方的體內一樣……
第二天晌午,雋遙和燕惜羽才用過午飯,仇北海便火燒火燎地從外面趕來要求見雋遙。兩人來到書房,剛把門掩上之後,仇北海就如同倒竹筒般將發生的事情迅速說了出來。雖然他的話語簡捷易懂,但是雋遙還是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剛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因為雋遙實在是想不出,究竟是誰,竟會作出如此損人又不利己的事來?
“你是說,那批桑樹全都沒有樹根,只是單純地埋到了土裡而已?”雋遙青黛緊蹙,隱隱覺得這其中大有文章。
“是的。因為屬下從沒想過會有人花費時間和銀子去弄這麼一大批無根的桑樹來栽種,所以在接受桑園的時候就沒有仔細檢視。今天一大早桑園總管前來報告說,因為發現一部分的桑樹出現嚴重缺水現象,他們便刨開了土來,想看看是不是樹根出了問題。哪知道,那些桑樹都只有樹幹,樹根的部分早已被人齊齊地割去了。”
“仇掌事,如果這批桑樹不能存活的話,我們將損失多少銀子?”
“當初談妥的價錢是兩千七百兩紋銀,其中有近一千兩是用來購買這批桑樹的。現如今,園中的一百多棵桑樹都活不過一個月變會枯死。如果我們明年想要用上自家的桑葉,就必須儘快從新購置樹苗種植。我粗粗算了算,這一進一出的,我們還要再貼上將近八百兩的銀子。這還不包括今年購買桑葉的用度。要想平穩度過今年的旱情,估計怎麼也得多花上兩千五百兩。”
雋遙聽到這個數字,心中擔憂更甚。教裡的用銀幾乎都是靠著“霓裳坊”,如果他們出了問題,那麼那些個教中弟子很有可能會沒有月錢領取。偏偏以葛依為首的那些老頑固,死活不同意他撤回那二十多個暗樁,搞得雋遙現在不免有些焦頭爛額。
“仇掌事,依你看,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是同行敵手故意設的圈套,以此來拖垮‘霓裳坊’?”
“這個,屬下在來的路上也想了一遍,總覺得不太像。因為做這樣的事,對方就必須先將原先的那批桑樹全部連根拔起,鋸掉根部後再將樹幹埋回土中。屬下實在是想不出,是什麼人會這麼荒謬,花費這麼大的心思和精力來陷害我們。”
“要知道,對方為此付出的人力和物力,未必就會少於五百兩銀子。而且,就算他們不毀壞那些樹木,那一千兩依然會落入他們的口袋。我想,在目前旱情沒有得到緩解,桑葉價格飛漲的情況下,沒有哪一個同行會拿出這麼大把的銀子來,耍著我們玩。”
聽完仇北海的分析,雋遙心中漸漸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如果不是同行在背後下的黑手,那麼很有可能是局外的人挖了這麼深的一個坑來讓他們跳。而能有著如此財力和精心佈置的組織,在江湖上倒也有不少。只是,在他們其中有著一個雋遙一輩子也不願與之接觸的地方——風衍山莊!
思及此處,雋遙連忙問道:“仇掌事,你今日來的時候,可曾發現身後有人跟蹤?”
“跟蹤?”仇北海仲愣了一下,不明白雋遙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屬下是一路騎馬急行而至,若是要跟蹤的話,我定能聽見後面的馬蹄聲。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有人尾隨在後。”
見仇北海說得信誓旦旦,雋遙半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了些。他穩下神來和仇北海在書房商量著對策,看看究竟如何開源節流,才能從原本就緊張的銀根中再度籌集出應急的費用來。直到仇北海離去的時候,雋遙不知不覺已經在書房呆了兩個時辰。
人的一生中可能會經歷成千上百個“兩個時辰”。只是,雋遙怎麼也沒有料到,就是這平淡無奇的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