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姐姐如何等得?您這樣蹉跎了她的青春,會傷了她的心,更會傷了功臣們的心……”
品南終於轉過了頭,定定地向阿離望著,道:“你一定讓我立她為後?”
阿離一時有些無措,頓了一頓,方不安地垂下眼簾,輕聲道:“愚妹只是覺得弄玉姐姐對聖上的心意真是天地可鑑,為了您,她一直未嫁……當然,愚妹也只是提個建議,如果聖上覺得……”
品南站起身,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既然你覺得這後位非她莫屬,那就這樣吧。禮部會很快詔告天下:立葛氏弄玉為後。”
沒有在威北侯府繼續停留,品南很快便啟駕回宮了。
阿離目送著品南的龍輦離開,心中真真切切覺得不安起來,難道是自己多嘴了?
半月後,坤寧宮中舉行了威嚴而隆重的封后大禮。
弄玉頭戴鳳冠,身著大紅山河地理裙,從品南手中接過皇后的寶印金冊,輕輕拿在手中摩挲了良久,兩顆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了下來。
喜極而泣。
(下)
正和四年,雲貴苗疆作亂,皇帝派威北侯慕容俊親往苗疆平叛,因戰事吃緊,威北侯廢寢忘食,前後兩年前竟不曾返家一次。
正和帝憐御妹獨自帶著兩個孩子住在威北侯府中難免悽清,幾次口諭欲接鎮國公主進宮小住,都被婉拒了。
公主正色道:“夫君正在前方浴血殺敵,我豈能獨自在溫柔鄉中享盡榮華富貴?”,不但拒絕了皇帝的好意,甚至從此終日緊閉侯府大門,謝絕見客,繼而卸去釵環,不施粉黛,****在閣樓上紡紗織布,並親自教導一雙兒女讀書習字,清靜度日。
其時,正和帝正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聽內監稟報了此事,怔了半晌後,望著手中的硃筆淋漓滴下的墨跡弄汙了的奏摺,幽幽然嘆了口氣,緩緩自語道:
“果然是伉儷情深,羨煞世人。”
從此再不提接鎮國公主進宮的事。
又過了艱苦卓絕的一年,威北侯終於大獲全勝,班師回朝。正和帝命二品以下文武百官著朝服迎候於德勝門外,並於次日在養心殿設宴,為慕容俊接風洗塵。
這完全是一場家宴的性質,慕容俊和阿離夫婦兩個帶著一雙兒女進宮,孝嚴和恩慈一點也不認生,在養心殿中咭咭咯咯的給正和帝講故事,恩慈甚至摟著皇帝舅舅的脖子,央求他陪著藏貓兒。
慕容夫婦又是急又是笑,連忙喝斥女兒:“沒規矩!你把聖上當成念北舅舅了嗎?由得你這樣又是拉又是拽的?”
嘴裡雖然罵著,聲音卻都是軟軟的,沒有半分火氣;夫婦兩個又含笑對望一眼,衝孩子們努了努嘴兒,眼神裡滿是滿足和寵溺。
品南多喝了兩杯,略有些醉意,半歪在錦榻上,望著妹妹一家其樂融融的情景,不禁嚮慕容俊佯作不屑地斥道:
“都一大把年紀了,當著我的面還這樣擠眉弄眼的,這還象個東征西戰的侯爺樣兒嗎?”
慕容俊笑道:“我們便是將來躺在棺材裡還是要手拉手的呢,擠眉弄眼又算個什麼?”
阿離倒紅了臉,藉著喂孩子吃東西把頭轉向了一旁,嘴裡微微嘟噥了一句什麼。
品南有些坐不住,因從錦榻上站起身,長長地“噯”了一聲,皺眉搖頭道:“你們儘管恩愛吧,我就不在這裡礙眼了。我也要去瞧瞧我的皇后了。”
弄玉上個月剛生下皇長子,此時還在坤寧宮中坐月子,故而還沒有和阿離見過面。
慕容夫婦又是不安,又是尷尬,連忙站起身,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太監宮人趕緊端著漱盂香帕等物,準備伺候著聖上往坤寧宮去。
品南象趕蒼蠅般不耐地揮著手,鼻音重濁,含混道:“你們不要整天跟著我,我要一個人溜達著去,你們都退下!”
太監宮人們面面相覷,嘴裡雖齊聲應著,可哪個敢真的扔下皇帝,讓他自己溜達去?只能遠遠的跟在後頭,躡手躡腳地隨著品南走了。
慕容夫婦被扔在養心殿,左等右等,不見品南迴來,又不敢私自就回府去,眼瞅著孝嚴和恩慈已經困了,在那裡哈欠連天的吵著要睡午覺,心裡漸漸焦急不安起來。
阿離想了想,道:“正好,我要到坤寧宮去探望一下皇后娘娘,順便跟聖上告辭好了。”
坤寧宮內外一片寂靜,弄玉正躺在床上歇午覺,一見阿離進來,連忙翻身坐了起來,喜悅地說道:“早聽說威北侯凱旋還京,聖上設宴款待侯爺和妹妹呢,只恨我還在月中,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