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右賢王野力都罕。
曾雪槐坐在輪子車上,早被護院的推到大門外迎接。
此時那唯一一輛馬車在院門外緩緩停住,有親隨上前打起車簾,恭恭敬敬地放了一張腳踏在地上,便見一年輕人彎腰踩著腳踏不緊不慢地走下車來。
曾雪槐見他穿一身杏子黃五爪四團金龍袍,腰繫金鑲玉版帶,連忙在輪椅上俯頭行禮,誠惶誠恐地說道:“小人曾雪槐見過太子殿下小人身有殘疾,無法向太子殿下跪拜叩首,請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陳煦緊走兩步上前,握住曾雪槐的手,含笑道:“老大人腿腳不便,何需多禮?儘管安坐便是。”
一邊說,便抬眼向他身後這座宅院細細打量了一番,口中驚詫道:“老大人和家眷就在此處容身麼?這實在也太寒陋了些”
說著,便皺著眉回頭向陪在身後的董自忠道:“曾老大人為國為民操勞了十數年,告病還鄉後卻住在這樣的地方,你這位巡撫大人怎麼不好好安置一下呢?”
董自忠慌忙躬身上前,訥訥道:“太子殿下說的是,只因災後省內諸項事務冗雜,下官一時竟將曾老大人疏忽了……”
曾雪槐忙道:“小人自幼生長於鄉間,很喜歡這裡的清靜恬淡,希望能終老於此。大災後一切從簡,眼下雖住得擠了些,來年春上就會將先前震塌的老房子修整起來,太子殿下毋須為小人掛懷。
太子殿下千里迢迢為國務而來,心中卻還記掛著小人,怎不令小人感激涕零隻是家中實在簡陋,竟連個太子殿下的坐處都沒有,小人實在惶恐之至……”
太子陳煦便笑道:“老大人寬心。我來跟老大人討一杯茶吃就要回京了,便是想多耽擱一會都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