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聲,嘟噥道:“真是便宜那丫頭了,這麼多人助著她”
葛氏遙遙地向李延笑道:“三少爺既已出了價,怎麼還不過來放下銀票?只在那裡聊天,不會是想賴帳吧?外頭怪冷的,快進來熱熱地喝一盅酒暖暖身子吧。”
李延面露躊躇之色,有些為難地笑道:“女眷們都在裡面,哪有我們的坐處?還是不進去了。至於銀票麼……”
他探手入懷,自荷包內掏出一卷銀票,隔窗遞給桔香,笑道:“也是巧得很,今天原本要先去訂了明年的生絲,還有機戶們工價銀的預付款,不多不少正好五千兩在這裡。”
葛氏從桔香手裡接過銀票,一邊清點著,一邊笑向李夫人道:“延哥兒如今越發出息了,已經在替李大人管事了?如此歷練幾年下來,還愁將來不能子承父業麼?”
李夫人嘆了口氣,寵溺地望著兒子,佯做不滿地哼了一聲,皺眉道:“這出息的也太大發了些。五千銀子,問都不問我們一聲,他私自就敢作主。還嫌他老子拉的饑荒不夠多啊?唉,真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為那銀子都是大風颳來的呢”
葛李兩家原本極是熟稔,葛氏聽了這話,便乾脆從鼻子裡嗤了一聲,低聲笑道:“你這話跟別人說說也就罷了,跟我還哭窮,哄鬼呢?”
李夫人皺著兩道秀眉,苦著臉“噯”了一聲,嘆氣道:“你哪裡知道這些,我們是黃柏木作磬槌子——外頭體面裡頭苦。這如今尚欠著內務府的參款幾萬銀子的虧空,還不知指著哪一項補上呢。我們老爺見天愁得了不得,天天怕聖上下一個斥責的口諭,這……”
葛氏不待她說完,便附耳低笑道:“如今有你們延哥兒這五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