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議論,劉家兄弟對這些,當然就是一笑了之,誰也不會去當真,而劉家的生活,則在一種古怪的和諧裡進行著。
鄭定輝所在的第七軍是第一支進入上京的軍隊,在北征軍的沈寒城等人到來之前,他就是這裡的最高長官,雖然他這個長官做的小心謹慎,不該動的東西一點沒動,但是找找自家的老房子,然後歸置歸置東西,等劉文來的時候,再將他迎到這裡,那是誰也不會說什麼的,因此,轉悠了一圈,劉家兄弟還是回到了當初李思安給他們找的那座宅子裡。
這個三進院的宅子,曾被一個戎族的千夫長霸佔過,裡面的花園啦,樓閣啊,被毀壞的不少,器具也損失了不少,不過這些,在鄭定輝主持上京的時候,也都處理妥當了,該修的地方修了,該補的地方補了,就連那花園,也從外面挖了一株梅樹,移了過來,因此當劉文帶著七娘過來的時候,不由得,就有一種恍然之感,特別是七娘,她沒有經歷過戰亂,雖然知道上京被破,但只是知道,此時見這一切都和記憶中的一樣,不由得嘆道:“二爺真有本事,怪不得外面都傳,二爺是雷震子下凡呢。”
劉文聽了這話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扭過了頭,心中則想到了現代電視劇裡雷震子青皮獠牙的樣子。
院子能修復,人員上則是要重新再找了,好在這些都容易,劉家也人口簡單,也就是再添了一個門房,兩個負責打掃的小廝,以及兩個處理雜物的婦人,做飯,自然還是由七娘來。
每天早上,劉家兄弟吃了飯,就到各自的衙門去辦公,晚上回來再一起用了餐,之後,就回到各自的房間中了,中間雖不是沒有交談,卻顯得有些生疏,七娘一開始沒有注意,後來就忍不住道:“大爺,您和二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怎麼說?”
七娘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按理,這話不是我該說的,也是大爺給我臉面,我……”
“七娘!”
七娘一愣,劉文又道:“你並不是我家的奴僕,不必如此說話。”
劉文一笑,又接著道:“我和定輝之間,並沒有什麼。只是……”
說到這裡,他又停住了,七娘見他出神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看他有些消瘦的臉頰,有些淡然的神情,不由得就愣在了那裡,劉文站了片刻,回過神,看到她,一笑:“還有什麼事?”
他本來顯得有些憂鬱的面孔經此一笑,突然化開,七娘不自覺地,就覺得心中一跳,忽然的,就沒有了直視他的勇氣,她低著頭,小聲道:“沒什麼了,大爺明早,想用什麼?”
“也不用那麼麻煩,做個胡餅,熬碗南瓜粥,配個炒白菜也就罷了。”
七娘應了,然後行了一禮,就退下了,劉文站了一會兒也回自己的房間了,兩人誰也沒發現陰影中,原本還站了一個人,等這兩人都走遠了,此人才從暗處走出來,他看著劉文離開的方向,微微一笑,然後拉了一下自己的上衣,大踏步的就離開了。
第二天的早飯,除了胡餅南瓜粥炒白菜外,還多了一個春捲,一個芝麻餅,另外還多了一份綠豆粥,七娘抿嘴笑道:“這幾樣,都是二爺一早起來,親手做的呢。”
劉文挑了下眉,哦了一聲:“這倒是難得。”
鄭定輝笑了笑,卻沒接話,倒弄的劉文一愣,吃飯的時候,不由得就多看了他兩眼,只是現在鄭定輝和過去不同了,他過去就算知道掩飾,蛛絲馬跡上也會露出一點,而現在,竟是半點不露,他端坐在那裡,大口的吃著餅,伸臂夾菜,大開大閤中卻不見粗魯,雖不說話,氣勢中已不自覺地帶出了幾分威嚴。
“這小子……”
劉文暗暗的磨了下牙,有點惱怒,有點喜悅,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自覺這份心思是和吾家有子初長成有些類似的。以後的幾天,鄭定輝回來的越來越晚,但卻起的越來越早,給劉文準備的早飯,也越來越豐富,到了最後,竟沒有七娘下手的地方了。七娘知道他“喜好”做飯,也不能抱怨自己的工作被搶了,但見他面容越發憔悴,就忍不住勸他:“二爺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否則不說我,就是大爺也要擔心的。”
鄭定輝應了一聲,沒有說什麼,他從戰場上下來,親手不知砍了多少人的腦袋,自有一種殺伐決斷之氣,此時就算收斂著,也壓的七娘有些不敢說話,在和鄭定輝說之前,她本是準備了一肚子的勸慰之言,但此時一見鄭定輝不想說了,就有些張不開口了。
“七娘。”
就在她想著找個什麼理由再說的時候,鄭定輝反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