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相也是奇怪,親生兒子也是不理會的,祖上有些牽連就這麼費心,莫不是……他的私生子?”
他的心腹笑道,望遠光瞪了他一眼,自己也笑了,然後一邊笑一邊道:“這兩個,大的也才二十,小的不過十六,二十年前,他正忙,就算有那個心……咳咳,不過你也不要以為他是想抬舉這兩個。”
王雲光本想跟著心腹也調笑兩句,說到一半卻覺得終歸不妥,因此中途又收了回來,他的心腹也知道他的意思,當下就跟著轉移話題:“不是想抬舉?”
“他若真有這個心,也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來找我說了,他特意指出來,不過是怕這兩人受了埋沒。”
他這麼一說,他的心腹就明白了,雖然科考總說是最公平的,但那種絕對公平是很難出現的,就算考試的時候會糊著名字,但是批改試卷的大人們總是有辦法將他們看好的試卷改出好名次的,而中舉的人數又都是有限的,那麼那些沒有門路,才華又不那麼出眾的,就要被說抱歉了。現在李思安將他們兩個提出來,雖然不說一定能中,但最起碼,不會隨便的給擠出來。
這也正是李思安的意思,他本來是想等成績出來後再看的,但又一想,劉家那兩兄弟不過出自一個小鄉村,又不是貢生,雖說是馮遠的學生吧,但顯然只是名義上的,若他倆闖不出名氣,馮遠一輩子也不見得會想起他們,而他倆又是第一次來趕考的,就是普通的走動,恐怕也不知道要怎麼走,李思安是當年科考出來,又是做過主考官的,最清楚這其中的門道,知道劉家這對兄弟是最容易被人擠的。
第六十八章
這考舉人不比當年的考秀才,那是一門門的考,改卷批閱的都比較簡單,而這卻是累積到一起,不說別的,就是糊名也是項大工程,之後再分門別類的由考官閱卷,再考慮各科和綜合成績,再有點爭議……
這古代的考試,要比現代的考試更容易有爭議,現代的考試,最大的爭議也就是在作文上,最多也就是再加上閱讀理解,至於其他的方面,對是對,錯就是錯,就算是步驟正確而最後結論錯誤這樣的也有了規定,看能給多少分就給多少分,而在這古代,策論並不僅僅是幾十分的問題了,它直接就是單獨的一門,而除此之外,還有字跡一說。
你要是字寫的奇醜無比,哪怕文章做的花團錦簇……不能說絕對落榜吧,起碼也不會有個太好的名次,所以,這科考的成績,起碼也要到十五天之後才有可能了,有的時候就算是拖到十月下旬,也不稀奇。
因此,劉文也有了充分的養病時間,對於暈堂這件事,劉大郎倒沒有什麼羞愧之類的感覺,起碼在他暈之前,已經洗乾淨了,而且是暈到了自己屋裡,若是暈到考場上,他才會覺得,那是真正的丟臉。
他其實並沒有什麼病,醒來了,也就好了一半了,不過這次的經歷卻是令他大傷元氣,最大的後遺症就是吃不下飯了,他身體本就虛,再這麼一吃不下飯,自然好的更慢,雖然他自己還天天堅持出去溜達一會兒,但總是手腳無力的,眼看他越來越瘦,鄭定輝只有挖空心思的做東西引他吃飯,劉文也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不好,雖然吃不多,但總是勉強自己吃一些,不過有四樣東西卻是絕對不碰的,一是饅頭二是烙餅三是雞蛋四是肉乾,他不碰了,這四樣東西也就不會再出現在餐桌上,引的侍墨又是一陣嘀咕:“大公子也忒講究了,說是鄉村出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世家公子呢,就算是那些大家出來的公子,要正經的考舉人,不也要經過這一步嗎?也沒見幾個像他這樣的啊。”
孫鵬心中其實也有這種感覺的,但是又聽不得別人這麼說劉文,當下就道:“你又見過幾個大家公子?”
侍墨自幼就和他在一起,也不是很怕他,當下就道:“小的雖沒多少見識,但公子的幾個同窗,不都是從大家裡出來的嗎?而且不說別人,就說公子,也是奶媽丫鬟嬌養出來的,怎麼著,也要比劉家要好的吧。”
聽他越扯越遠,孫鵬有些不耐:“你哪來的那麼多話?”
“也沒別的,小的就是覺得,大公子平時看著還好,但這有事了啊,還要指著二公子呢,你看這二公子對大公子的勁頭,指不定這大公子就是被二公子給……”
他後面的話被孫鵬瞪了回去,他閉上嘴,停了停,又咕噥了一句:“這小的不是有什麼說什麼嘛……公子的衣服還有兩件沒洗,小的先去洗了。”
見孫鵬的臉色都變了,他終於不敢再說了,停了停,隨便找了件事就溜了出去,他出去後,孫平才長長的吐了口氣,老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