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心智,甚至被反噬。當初她將滄山血蕭據為己用的時候天凌十分擔心,直到確認她幾次試用都完全控制自如才放心下來。
如此難得的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天凌自是也不想被這些不好的情緒破壞,點頭應允她的意見,“好!”
十一開始緩緩吹奏,簫聲由溫婉低沉,漸漸變得淒厲高亢,接著又是催人淚下的音調……
一曲《祭心》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十一本來悲慼上覺得神情隨著吹奏漸漸變得舒緩起來,嘴角更是浮現與此時氣氛極為不和諧的陰鶩笑意。
天凌正困惑不解,忽然聽得屋頂下面傳來嘈雜的聲響。
先是女子淒厲的尖叫嘶喊,然後是一群人驚慌失措地詢問,一時之間,腳步聲,杯碗落地的碎響,痛呼聲亂成一團。平靜的夜被生生擾亂。
“啊——痛!本宮的肚子好痛……啊……”
“娘娘,皇后娘娘!您怎麼了?您可別嚇奴婢啊!快去請御醫!快去啊!娘娘,御醫馬上就來了,您撐住啊……啊,娘娘,血……好多血……”
……
“皇上,去叫皇上,去……”
“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
天凌聽著屋頂下盡在耳邊清晰的聲響,突然全都明白過來,明白他們這是在何處,明白她今夜來這裡的目的。
他早該想到的,如今的十一又怎會放過負心薄倖的軒轅宸燁呢。而報復他最好最直接的方法莫過於傷害他最在乎的人。當初,他便是為了狄浸月和孩子被判她的,她理所當然會將矛頭都指向狄浸月和她腹中的孩子。
蕭聲還在繼續,下面的女人尖叫呼喊聲也越來越淒厲,在這深夜裡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聲尖細高亢的“皇上駕到”破空響起。十一的簫聲戛然而止。
“皇上,你快救救皇后娘娘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救我,救我……我好痛,啊——不行了!好痛……殺了我,殺了我吧……”
……
……
“十一,這麼做,你開心嗎?”天凌看著她陰鶩的神情,輕嘆道。
“如果我能親眼看到現在的情形,我想我會更開心!”十一面若寒霜地說道。
“十一,你別衝動!驚動了御林軍就危險了,竟然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天凌焦急道。
十一站起身子,天凌以為她想通了要離開,誰知道她卻突然轉過身去,看向前方,道,“你終於肯出現了?”
天凌順著十一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一身金黃色龍袍面色鐵青的軒轅宸燁站在屋頂的彼端。
當十一轉身的剎那,軒轅宸燁原本陰鶩暴怒的眸子便褪盡了所有的情緒,只剩下了滿滿的震驚。所有一切全都不存在,眼前只剩下她的一頭銀絲,絕望至妖嬈的滿頭銀髮使得他漆黑幽邃的眸子激起驚濤駭浪。
“你……你的頭髮……”他的薄唇蠕動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十一螓首,嘲諷道,“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蒲草韌如絲,磐石……”說到最後她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剩苦澀與恨意漫延。
當看到十一手中的滄山血蕭,軒轅宸燁的眸色漸漸轉沉,隱忍著怒氣,無法置信地問道,“是你?”
“怎麼?很驚訝是我嗎?還是,你以為應該獨孤無雙才對?亦或是,你看到我拿著他的貼身之物便覺得我與他有什麼姦情?”十一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好像說的是完全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好像只要自己表現的滿不在乎,就真的可以不痛。
“我沒有那個意思!”軒轅宸燁咬牙切齒地說道。她何苦如此糟蹋她自己。
“不想知道為什麼嗎?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此刻本應該被獨孤無雙囚禁在血盟教肆意凌虐折磨的我卻出現在這裡打擾你的良辰美景。”十一故意問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軒轅宸燁隱忍著問道,語氣裡無奈與憤責交雜。狄浸月不住的痛呼聲更是令他心急如焚。
“呵,原來對我,連弄清原因的耐心你都不屑有了。原來即使我已經把自己跌到你心裡最卑微的塵埃裡也還是自視過高了!”十一自嘲道。
“為什麼沒有來?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來了,卻唯獨只有你沒有來?是你太抬舉我一定會沒事,還是根本已經絕情至此?”十一不答反問,這句話,明知道不該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