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說的苦命女子。
她定然不想呆在棲鳳閣那種地方吧?
趙洞庭看著韻錦的舞姿,怔怔出神。這樣的女子,的確天下少有。
閣樓外,連嶽鵬等人也是瞧得呆了。
樂舞瞧著韻錦玲瓏的身段,再低頭瞧瞧自己還尚只是小荷初『露』尖尖角的胸脯,不住的嘟嘴。
穎兒看著也痴了。
有家不能回,她何嘗又不想念自己的家人?
『亂』世紛爭,也不知道父母姐弟們現在身在何方,生活尚且安穩。
整個世界都沉寂下來,彷彿只剩下韻錦曼妙的舞姿。
等她舞畢,趙洞庭都仍是久久沒有回神。雖然他有意徹底將自己融入大宋,但心中始終沒有忘卻現代的親人、朋友,在這裡又沒個說話的人。每到夜深人靜時,他坐在屋頂看著天空,心裡又怎麼可能沒有落寞的感覺。
因為韻錦的舞,他這種落寞的感覺在這個全部泛上心頭,帶著絲絲無奈。
“公子?”
韻錦見趙洞庭呆呆望著自己,微紅著臉輕聲喊他。
趙洞庭驚醒過來,歉然地笑了笑,解釋道:“小姐的舞姿彷彿讓我回到了家……”
閣樓外,李元秀眼眶微紅。他只以為,趙洞庭嘴裡說的家是臨安那座被元賊侵佔的皇城。
韻錦含羞點頭,“公子請飲茶。”
趙洞庭端起茶喝了口,問道:“敢問小姐怎會身陷囹圄?”
韻錦讓趙洞庭上來,本就是想找個能訴說心事的人。若是不能被皇帝召入宮中,她還得被帶回秀林堡去,若是被召入宮中,那更是不管她行刺成功與否,都只有死路一條。她只有花魁大會這個機會,讓世界也有個能知道她孤苦的人。
那樣,自己便是死了,也不能算是孤零零的死去吧?
當下,韻錦緩緩跟趙洞庭說及了自己的身世遭遇,只是未說得那般透徹,將她鄭家還有秀林堡說出來而已。她說自己和哥哥逃出家後,被人搭救,其後自己便被賣到了棲鳳閣,再也不見天日。
趙洞庭聽完卻問,“那你哥哥呢?他沒有來尋過你?”
韻錦差點垂淚,“哥哥前些日子被人殺死了。”
“這……”
趙洞庭聽她全家竟然都死絕了,頓時只覺得自己這點寂寞好像是無病呻『吟』似的,說道:“要是小姐不棄,以後將我當成你的家人便是。若是你願意,我可以將你從棲鳳閣中贖身出來,讓你自由。”
韻錦瞪著眸子,滿是驚訝,隨即心中湧現出無限感激。
她沒想過,只是初見,眼前這名為趙洞庭的公子就願為她贖身。她看得出來,他此舉並非是垂涎她的美『色』。
但是……
她緩緩搖頭道:“公子大恩,但小女子不能離開。”
趙洞庭疑『惑』道:“為何?”
韻錦只是搖頭不說話。
然後,她問趙洞庭道:“公子為何又有家難回?”
趙洞庭只道:“如今『亂』世,生靈塗炭,哪裡還能輕易回得去?”
韻錦若有所思,“公子在這邊沒有親人麼?”
趙洞庭道:“有的,我的遭遇比之小姐來算是幸運得多了。這般作態,在小姐面前實在是見笑了。”
韻錦輕輕地笑,這剎那,卻如那百花盛開。說出心中的心事,她只覺得自己心中輕鬆不少。
這夜,趙洞庭在韻錦的花船中坐到很晚才離去。
他雖然沒有將心裡的秘密說出來,但整個人也覺得輕鬆不少。
只是回去路上,樂舞那丫頭總是橫眉冷目,無厘頭地發些小脾氣,讓他不解。
殊不知,小丫頭這是在為姐姐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