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
趙洞庭回到車輦裡,又在床榻上躺著,眉頭緊緊蹙著。
樂無償也在車輦裡,臉上同樣滿是擔憂,問道:“皇上,您為何瞞著自己的病情?”
他時刻在車內陪著趙洞庭,卻是看著趙洞庭漸漸神情萎靡下來的。可惜,他卻並不是郎中。
趙洞庭嘆息道:“眼下大軍兵臨城下,軍心不可『亂』。”
“可是……”
樂無償急道:“您也得讓郎中給您看看啊!”
在這日的下午,趙洞庭就已經不對勁了,精神狀態極速下降,而且臉頰總是微微抽搐著,但並不讓郎中給他瞧病。
“呵……”
趙洞庭苦笑,低聲道:“朕知道自己患了什麼病。前輩,朕可能活不過多少時日了。”
“這!”
樂無償臉『色』驟變,驚道:“您、您該不會是患了破傷風之症?”
趙洞庭輕輕點了點頭。
樂無償臉『色』微白。
在現代,破傷風不算什麼,可在古代,卻是根本無法治癒的疾病。這種病,是由傷口感染而引起。
連趙洞庭自己也沒有想到,被離歌用菱形鏢『射』穿手掌後,竟然會染上破傷風。
他知道這種病在這個年代還無法醫治,心中也是複雜。
眼瞧著南宋漸漸壯大,他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可老天爺,竟然跟他開這種玩笑。
他來南宋,本來就是有違天道,或許,這是天道執意要取他的命。
趙洞庭不恨,心中只有慢慢的不捨。捨不得這南宋的臣民,捨不得樂嬋。
他才剛剛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融入這裡,可現在,好像老天爺不想讓他再呆在這裡了。
車輦內沉默下來。
秦寒從車外走進來,瞧瞧趙洞庭,沒有說話。
趙洞庭忽道:“軍師,若是朕不幸離世,大宋,就拜託你和軍機令了。”
秦寒『露』出意外之『色』,“皇上何出此言?”
趙洞庭又『露』出苦笑,“朕應該是患了破傷風。”
他想研究出破傷風的疫苗,可他根本就不懂醫術。
秦寒聞言,臉『色』也是大變,緩緩坐下去,眼中若有所思。
樂無償道:“皇上,草民去百草谷請谷主為您醫治,百草谷醫術無雙,說不定能有法子醫治破傷風。”
“唉……”
趙洞庭輕輕嘆息著,“等此間事了罷,朕也想去看看樂嬋。”
這時,車輦外忽有士卒稟報,“皇上,元軍有使者前來求見。”
趙洞庭有氣無力道:“宣。”
他現在渾身乏力,腦袋暈暈沉沉,肌肉不斷收縮,這是破傷風早起的症狀。
很快,車輦外響起腳步聲。
也沒聽到有人說什麼,只是趙大忽然走到車輦裡來,遞給趙洞庭一塊令牌。
趙洞庭看到令牌上的完顏兩字,微微怔住,而後對外說道:“完顏將軍在城內?”
車輦外孔元的副將只道:“完顏章已被我軍生擒,孔元將軍遣我將這令牌送來!使命已成,告辭!”
然後車輦外又響起腳步聲。
趙洞庭將令牌遞給秦寒。
秦寒沉『吟』數秒,緩緩道:“看來孔元是想用完顏章的命換阿里海牙的命。”
“嗯……”
趙洞庭擺擺手,對趙大道:“趙大,你率人押阿里海牙去城下,將完顏章將軍換回來。”
“不可!”
秦寒卻是當即出聲反對,匆匆道:“皇上,我軍好不容易擒下阿里海牙,萬萬不能再將他放回去。阿里海牙雖然敗軍之將,但他是畏兀兒人,乃是元朝中諸多畏兀兒將士的主心骨。他若不死,元朝中的畏兀兒人終究會是我朝大敵。”
趙洞庭皺眉,“難道我們便不顧完顏章將軍了?”
秦寒道:“我離城之時,完顏將軍就已心懷死志了。他對我說,只求皇上能讓女真有生息之地。”
趙洞庭怔住,隨即卻道:“完顏將軍心有大義,但朕,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他乃是我宋朝將領,若是朕見死不救,日後誰還願意為我大宋效力?”
說著他又看向趙大,“去,將完顏章將軍接回來。”
“是!”
趙大領命走出車輦。
秦寒搖頭微微嘆息,又捧起兵書看起來。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趙洞庭不願聽,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