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從趙洞庭眼中似乎也看出來些不對,俏臉紅潤,微微低下頭去。
趙洞庭壓下去心中慾望,回頭瞧瞧張茹和張珏父女,登時止不住有些犯難起來。
張茹喜歡自己?
趙洞庭之前還真沒敢想。
張茹生得太漂亮了,彷彿不食人間煙火。趙洞庭心裡自然而然地將她視為巫山女神那種存在,而這種存在,想必是不會垂青於哪個男子的。
不是人間煙火的女子還會談戀愛麼?
恍惚間,趙洞庭想起前輩子見過的一句話,“你所認為的不可褻瀆的女神,說不定都是別人已經玩厭了的存在。”
這話很糙,很現在看來很在理。
是人,就很難逃情這個字。
趙洞庭想通這點,儼然有種走在大街上被錢給砸中腦袋的感覺。
女人會因為優秀的男人喜歡自己而暗暗歡喜,其實男人也是這樣。
趙洞庭也同樣不能免俗,能被張茹這樣的人間絕『色』喜歡,哪個男人能不自豪啊?
只是,難道讓他現在又走回去說讓張茹別回去?
這點,趙洞庭顯然做不到。
首先他心裡還住著樂嬋,習慣『性』地有些排斥自己在喜歡別的女人。
說白了,就是不願承認自己其實對張茹也有好感。
這在現代,叫做花心。趙洞庭在鄉下長大,理智上對這是很排斥的。
而他現在對張茹的好感,顯然不足以壓制住這種理智。
再者,他也不好意思再說這話。畢竟剛剛才問張茹要不要去張珏府上住呢!
幸得穎兒還在這裡。
她瞧得趙洞庭沉默,微笑著又向張茹走去,低聲在張茹耳邊說道:“妹妹,能否叩開皇上的心扉,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這就是古代女人和現代女人的不同了。
要是現代,有幾個會把別的女人往自己丈夫懷裡推的?
奇葩還差不多。
張茹輕咬紅唇,微低著頭,眼神猶豫掙扎。
要是她說留在宮內,可不就等於是說自己喜歡皇上了?
她『性』子柔弱自卑,這樣的話,還真很難說得出口。
穎兒有些急了,又道:“離開皇宮,以後就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難道你還打算嫁給其他的男人麼?”
這話便如晴天霹靂,直接劈開了張茹的心。
光是想到嫁給其他的男人,她心裡頭就有種莫名的排斥。
畢竟誰知道以後會嫁給怎樣的男人呢?
人總是更為容易接受熟悉的人和事。
這刻,張茹難得的鼓起勇氣,抬頭在紙上寫道:“茹兒想留在宮中繼續陪著穎兒姐姐。”
寫完這話,她因為害羞,又低下頭去。
張珏看到紙上的字,撫著鬍鬚,呵呵笑了。
他當然還是樂意看到張茹和趙洞庭喜結連理的。畢竟,尋常人他張大人也看不上眼。
皇上英明神武,乃是人中之龍,和他這出落得國『色』天香的孫女,看起來實在是金童玉女嘛!
以前張珏就同意這事,後來不再熱衷,其實還是因為詢問過張茹的意思。
而那時張茹對趙洞庭還不瞭解,對這事,自然有些排斥。
現在,好像什麼都好了。
張珏看向趙洞庭,施禮道:“皇上,以後茹兒便拜託您照顧了。”
說完他也不給趙洞庭答話的機會,竟是徑直向著院外走去,好像是要把張茹塞這似的。
趙洞庭目瞪口呆走到石桌旁,看到紙上的字,差點抓耳撓腮。
完犢子了。
張茹留在這,以後不鐵定得成為妃子?
趙洞庭現在心裡激烈的進行著對抗,兩個聲音不斷在響起,接納、不接納。
其實,他的猶豫和掙扎,就已經是答案。
如果他對張茹沒有好感的話,又豈會掙扎?又豈會在剛剛保持沉默?
只可惜,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趙洞庭要想徹底認清自己的心,怕是還需要過程。
或者說,他要徹底拋開前世帶來的思想禁錮,坦然接受自己的花心,還需要些許契機。
而就在這夜,這個契機就到了。
夜『色』正濃,趙洞庭批完奏章,躺到床上。
“皇上……”
穎兒張開紅唇,正要說話,就被趙洞庭的大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