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廣袖半遮著臉,嗚嗚地說道。
“還貧嘴?”百里採緒笑罵道,“兩幅改五幅!各個都得不同的主題,限妳今天內畫好;否則。哀家可是要從嚴處置的!”
墨丹放下了衣袖,喪氣地癟了嘴,
“您就當民女是能人。這才剩半天的時間,畫五幅……”
“哀家本是想讓你翻倍畫的……”百里採緒狡黠一笑,“但四畢竟難聽、又不吉利。於是哀家就想,憑妳的能耐,湊個五張應該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才對!”
“您……您這還真是太抬舉民女了……”墨丹有些暈眩──平素裡她也沒曾對誰說過自己擅畫,為何百里採緒這兩天才出去溜達了一圈,回還就開始猛逼著自己畫畫了?
“甭說了!”百里採緒不耐地揮了揮手,“有時間在這兒磨唧,還不如抓緊時間趕緊畫去!要是晚些兒哀家沒見到。可有得妳受了曉得不!”
“任何畫風都可以?”墨丹試探地問道。
要是她老人家心中有什麼抵定的方向那可就糟了!還不如一開始就把問題都先確定來,也省得到時候還得費盡心思猜測這為心思難度的太后娘娘、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嘖嘖!小孩兒家家的。一邊兒去,隨妳發揮了,只要別重樣,自由著去!”百里採緒故做不耐地揮了揮手,“藍泉、碧泉,給我看好這鬼靈精怪的小丫頭!她就是滿腦子壞主意,可別讓她亂闖去了!”
“是!奴婢遵命!”
“奴婢定會好好看住娘子的!”
藍泉和碧泉恭敬地朝百里採緒叩首,轉身、又朝著呼延浩蘭恭敬地一拜,這才領著滿臉不甘的墨丹離去。
呼延浩蘭笑蘀著那蘭色的身影消失在珠簾間,回神卻是對上了百里採緒端肅起來的臉;心頭泛著苦笑,也知道,方才這番對話,不過就是百里採緒想要表達她的立場罷了──墨丹,百里採緒定是要護到底了!方才的一切、刻意讓她們兩個見面……一切的一切,都是百里採緒要讓她呼延浩蘭知道,墨丹的未來,早有另一條鋪好的道路要走;而非今天雲列和吞吞吐吐地那番計劃了!
而這麼一個將墨丹支走的動作,就也表示,百里採緒早就知道李柳兒慫恿雲冽瀚的動作了──想必,這為權傾一時的老太太,心下定是相當震怒的。
“啟秉太后娘娘,臣妾有一事相報!”呼延浩蘭咬著一絲僵硬的笑意,叩伏著打磨得光滑的木頭地,對百里採緒說道。
“要是妳想和哀家商量和親的事兒,那就算了吧!”百里採緒看著呼延浩蘭那乾笑背後的苦澀,冷冷地說道,“想必已妳的聰慧,也早就知道哀家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態度了!荒唐的事兒就別想了,墨夜和墨斯頭一個就會同哀家翻臉,皇上不過就是被奸佞給迷濛,妳這做皇后的,放著手腕不用,還非得要哀家出手不成?”
“臣妾知道太后娘娘的意思,但這事兒,陛下已經同臣妾提起相當多次了──其中不乏有著堅定之意……也就是為了這個,臣妾才不好自己舀著主意……這不是,便厚顏跑來這兒向您請益了?”
但云冽瀚這次會三天兩頭的,要她來坤寧宮探望百里採緒──無非就是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怕自己提出的事會被百里採緒給狠狠地反駁,這才要自己迂迴地遊說這精明的老夫人……
“哼!妳可是堂堂皇后,什麼時候一個區區的皇妃能越過妳頭上去了?”百里採緒哼了一聲,相當不滿地說道,“妳才是這母儀天下的皇后,凡事讓陛皇上去找那些後宮的鶯鶯燕燕說三道四的,成何體統?”
“啟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這陛下,正在外頭求見呢!”夏公公播著珠簾,輕聲地對著正在談話的兩人,有些尷尬地說道。
然而,還未待百里採緒說什麼,一個渾厚的聲音便自夏公公的身後傳了過來,“朕即是想求見母后,也都失了自由了嗎?”
“皇上要是懂得尊重咱們女人的私密話,或許下次,哀家也不用這般吩咐下去、又還會出現這般局面了!”百里採緒冷冷地看著雲冽瀚,淡漠地說道。
“朕又是哪裡不懂得尊重了?”雲冽瀚微微一笑,面上倒是看不出有半分惱怒的痕跡,“不就是相信母后教人的手段與成果,這才希望人選是墨家三娘子的嗎?難道大義當前,母后舍不下這份情誼?”
“安雅和安寧也都是哀家教的,皇上怎麼不先考慮兩位身分顯赫的郡主,兒總要向著〝外頭〞看去?”
“母后說笑了,您自己也說過,這兩個孩子根本沒有學到您半分的氣度,這麼嫁了出去,還不是會丟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