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認為此人就算是這樣,作為婆婆,如何也要在禮節上做得圓滿一些才對,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這樣不尊重自己。
但是自己作為新婦,也不能反抗,否則定然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連累夫君劉琦和孃家,萬一蔡氏因此而強迫劉琦把自己休掉,那就更麻煩了。所以只好默默忍受,佯裝沒看見這一幕。
本來蒯如玉已經決定忍受了,可是沒想到贊者宋衷心中對此也大為不滿,雖然對方是主母,又是蔡瑁之妹,還是忍不住讚道:“請姑站起行拜禮,再將笲交給新婦。”
蔡氏理也不理,依然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不發一言。
宋衷卻依然堅持,繼續讚道:“請姑站起行拜禮,再將笲交給新婦。”
如是再三,蔡氏依然不理不睬,蒯如玉心中愈加尷尬,只好對宋衷拜了一拜,並站立到席的西旁,等待下一步的動作。
可是宋衷卻依然堅持,繼續讚道:“請姑站起行拜禮,再將笲交給新婦。”
見到蔡氏依然不動,宋衷冷哼一聲,大聲喊道:“主公可在否?蔡夫人有意刁難新婦,蔑視禮法,還請主公做主,否則下官必定不再做此贊者,以免遺羞聖賢。”
正在堂中坐下的劉表聞言,立刻走出來,連忙問宋衷是怎麼一回事?
宋衷便把剛才的一幕說了一遍,又堅持讓蔡氏按禮法行動,否則自己就辭去這個贊者。
劉表聞言臉色一沉,對著蔡氏喝道:“大膽,竟敢公然違背聖人禮法,成何體統?還不速速按禮節來?”
蔡氏雖然在家中可以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是守著這麼多人,還是沒有這樣的膽子,只好遵從劉表的命令,狠狠的瞪了一眼宋衷和蒯如玉,又打手勢讓蒯如玉下階重新演禮。
蒯如玉依舊像原來那般下西階,從侍者手中接過腶脩,然後上堂,向北至蔡氏席前,面朝北拜,把笲小心的放到席上。
蔡氏面無表情的拿起腶脩站起,對蒯如玉勉強拜了一拜,就當即把笲交給了從侍者。
宋衷這才宣佈拜禮結束,然後在堂上室的戶牖之間設筵,代劉表夫婦酬答蒯如玉。
蒯如玉雖然心中惴惴,但還是端正安靜的站立在席的西邊,看宋衷把醴斟入觶中,又在觶上放一個柶(舀取食物的禮器,像勺子),柶柄朝前,然後見宋衷捧著觶從房中走出,來到自己面前,面朝北方。
蒯如玉面朝東向劉表夫婦的方向拜謝,左手接過觶,在宋衷的拜送下來到室內席前。
宋衷遂入,又將脯醢送到席前。
蒯如玉入席,右手用柶祭脯醢。蒯如玉祭了三次之後,便面朝東坐到筵席上,然後品嚐醴酒。
略略象徵性的品了幾口之後,蒯如玉就把柶放到觶內,然後站立起來,對著宋衷一拜,宋衷還禮,蒯如玉又是一拜,然後把醴觶放在脯醢的東面,面朝北徐徐坐下,把脯取在手中,下堂出門之後又把脯送給從人。
之後便見劉表與蔡氏進入內室,蒯如玉便又進入內室,伺候姑舅(公婆)盥洗進食,先侍候劉表夫婦完成祭食之禮,待得二人吃完之後,又侍候他們以酒漱口安食,之後又在室中北牆下設席,撤去劉表夫婦的饌食,並按照原來的位置把那些饌食放到自己新鋪設的席上。
接下來蒯如玉便吃劉表剩下的食物,劉表推辭,併為蒯如玉換醬以作回報。之後蒯如玉又要吃蔡氏剩下的饌食,有御者春香上前,侍候蒯如玉祭豆、黍、肺,夾起肺脊而食。
待得蒯如玉吃完,蔡氏不情願的舉起觶,伺候蒯如玉漱酒安食,蒯如玉慌忙拜受,透過一番祭酒之後,將觶中酒一飲而盡。
蔡氏又一臉不耐的從蒯如玉手中接過觶放到桌上,然後令媵和御分食剩下的食物,又苦著臉為她們倒酒,並侍候她們漱酒安食。
之後媵者天香吃掉劉表的食物,御者春香則吃掉蔡氏的食物。
而就在媵御二人分吃食物的時候,蒯如玉已經離開內室,見劉表在庭中所設的南席洗爵,蔡氏則在北堂所設的北席洗爵,對自己行“一獻之禮”:先是夫婦二人取爵斟酒,是為“獻”;蒯如玉再回敬,是為“酢”;‘劉表夫婦把酒注入爵後,先自飲而後勸如玉隨著飲,是為“酬”,至此,一獻之禮成,蒯如玉將爵放在席的東面。
這時宋衷便將婦俎之牲交給女師蒯霞,以便讓她回去向蒯如玉的孃家覆命。
劉表又以“一獻之禮”來款待蒯霞等送親之人,之後又以一束錦相贈,成婦禮才算最終完成。
但是對於蒯如玉和劉琦來說,這還不是最後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