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一片蒼白,他失神地盯著顏月,接著目光呆滯地轉到完顏蕭的身上。顏月眼見如此,話已挑明,再說無益,而此刻正是溜走的好時機,顏月便直接向著門外衝去。當然,顏月沒走,而是悄悄地立於門外,附耳在門。
室內一片安靜,安靜得顏月都緊張起來。是大戰之前的寧靜嗎?這兩個人不會打起來吧?顏月似乎聽到遙遠的天際傳來隱隱的雷聲,這沉悶讓顏月有種窒息的感覺。
室內終於傳來聲音,完顏蕭道:“皇上,本王已完成了你的心願,現在我們可以談談合作的事情嗎?”完顏蕭自動忽視了此時慕容炎臉色的異樣,而是把話題繞回到兩國合作之上。
顏月不知道完顏蕭所謂的“合作”就是要求大戎朝以“為司空將軍報仇”為名出兵映雪國,這原本是那幕後主使者的目的,藉此攪亂映雪國朝政,他便能在後面趁機得利。只是對方並不知司空將軍並沒有死,而被顏月及時救了回來。那麼現在大戎朝便沒有出兵的理由。而現在完顏蕭與皇上完顏明的計劃便是將計就計,引蛇出洞再舉而殲之。
但顏月卻因為“合作”兩字害怕了,這個完顏蕭與慕容炎有合作,那他會揭穿自己剛才的謊言嗎?如果慕容炎知道自己是在騙他,豈不會更加變本加利地糾纏。顏月開始懊悔剛才的不假思索,如果說了一遙遠的男人,像雷振天、雷振雨那樣的,那慕容炎他根本不知道真假,想要核實也核實不了。即使是他去核實,顏月也完全隨時可以要求雷振天他們陪自己演戲的。而今,提前沒有約定合作,更沒有什麼合作協議,縱是此時完顏蕭完全推翻剛才顏月所言也不能算什麼,顏月越想越是心急。
此時屋內慕容炎的話一字一句地傳入到顏月的耳裡:“朕可以出兵,出兵的時間、兵力、路線也將由映雪國來定,謝禮朕也可以不要。但蕭王爺,朕要知道剛才月兒所說得是真的嗎?朕想聽到你的真話,這將影響到朕的決定。”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剛才還一副小綿羊一般的男人轉眼便變成了大灰狼。太卑鄙了!太齷蹉了!顏月在心裡狠狠地罵著,剛才慕容炎情真意切的表白才在心中產生的好感一下便消失到九霄雲外。這個男人不是說用餘生所有的光陰來愛自已護自己嗎?不是說只要自己快樂幸福他便幸福快樂嗎?只不過轉身之間他便懷疑自己的話!這個男人還真不是個東西。顏月也不想想,慕容炎便若得不聞不問不查不究就信了顏月的話,那他還算得上在意眼前的這個女人嗎?總之顏月生氣了,而女人生起氣來一向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且不說這邊顏月的腦海是暴風驟雨,屋內便安靜得連一根繡花針落在地上也聽得分明。正如顏月所想的一樣,此刻的慕容炎身上霸氣盡顯,全身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眼神更是犀利無比。此時只要完顏蕭真實地回答一句便可得到那期盼著的幫助,可完顏蕭只是立在那裡,低垂著頭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蕭王爺,請你回答朕!”慕容炎急了,這完顏蕭與顏月到底有沒有關係只要完顏蕭一句話便可,為何眼前的這個男人處事明明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卻偏在這個問題上打了結。難道他們真得就像顏月所說的那般,兩情相悅!
顏月也急了,這完顏蕭的心中究竟打什麼主意?是在算著自己的恩情而打算幫自己嗎?一樁樁一件件,顏月覺得自己對這完顏蕭還真可用得上是“恩重如山”四個字。淋陽城治療瘟疫,為完顏蕭治療背部老傷,救了被暗算的皇上,這一切一切難道都不能令他撒個謊嗎?顏月突然又想起了凌越塵,自己不也是用盡心力救了那個男人一條命嗎?結果他不還是沒有感恩之情嗎!
在顏月與慕容炎的期盼下,完顏蕭終於開口了,他的話字雖少,卻雷得門裡門外的兩個人都有些發呆,因為完顏蕭說:“是否本王回答真話,皇上就答應該合作?”
顏月聽之心寒,慕容炎聽之心切,當即重重地點頭應了一聲。完顏蕭這才認真而誠摯地道:“本王不知道顏姑娘所說是否是真。”
就在慕容炎眼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起,怒顏微現之時,完顏蕭接著說了下去:“本王不懂女子心思,也不敢妄加揣測是真是假,話中真假只有說話之人知道。但本王所言句句屬實,大戎朝與映雪國的合作中是否已定?”
這話說得倒是讓慕容炎滿意的點頭,卻聽得顏月憤慨的搖頭,這個完顏蕭倒是兩邊都不得罪,即達到了與慕容炎合作的目的,也沒有揭穿自己的謊言,但也沒有幫助自己。在慕容炎的沉默中,完顏蕭已開啟了門。正附在門上傾聽的顏月一個踉蹌,以一個非常不好看的姿勢重新回到了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