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易容術,連朕的身邊最高明的易容師傅都瞧不出來。”
顏月只覺一顆心都沉到了谷底,慕容炎,果然是慕容炎。雖然那摘掉面具的臉有些憔悴,雖然那臉上的鬍鬚似乎有好些時日不曾打理,雖然那臉頰似乎消瘦了許多,可他依舊是慕容炎。只是打量著他時,顏月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冷地盯著他,盯著他焦躁的眼眸,而他就那般神色複雜地與顏月對視著,聲音苦澀而沉重地道:“月兒,是我。”
“月兒也是你能稱呼得嗎?”沒等顏月再開口,凌越塵已然暴呵道。顏月聽著,竟不由得展顏而笑道:“皇上真是奇怪,我不叫月兒呀,皇上不是賜了我的名叫慕容雪嗎?不知皇上此來所為何事?是想斥問表哥沒把大虞城給你當聘禮嗎?如果這樣,那我告訴你,是你的下屬保護不當,我被人劫持被差點喪命,是表哥救了我的命。若沒有表哥,此時你面前的人早已命喪黃泉了,所以這大虞城不應當再給你了。”
事實雖然並非如此,可凌越塵潛往蓉城救顏月是真。顏月如此說只是告訴那慕容炎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再要那大虞城了。這番話一出,那凌越塵臉上的笑意變得溫暖了許多,而慕容炎的臉卻是一陣紅一陣白,似乎是羞愧難當。
就在顏月以為他會羞愧離去時,他卻再度開口了,雖然聲音有些沙啞,可卻清晰地傳到了顏月的耳中:“月兒,我不是來要大虞城的。是這件事情我後悔了,所有的事情就此作罷,請月兒跟我回宮。”
顏月彷彿聽到天方夜譚似的,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慕容炎自稱“我”稀有之極,這般虔誠的態度前所未有,還說要自己回宮,真是世界奇聞,更是天大的笑話。顏月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是失態,竟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直笑到最後才指著慕容炎斷斷續續地道:“慕容炎,為了一個大虞城,你想把我誆回去,再與表哥進行交換是嗎?想不到你一個堂堂的皇上,為了江山居然玩起了戲子的勾當。”
而那廂的凌越塵也鄙夷盯著慕容炎,有那麼片刻,慕容炎的臉都成了豬肝色,盯著大笑的顏月高聲道:“朕只說一次,你信與不信在你,如果你願意,一切回到從前。當年凌越塵為你獨闖大戎皇宮,今日朕為你獨闖大戎府,朕只想告訴你,朕對你的在意不比那凌越塵少。”
果然慕容炎就是慕容炎,他的溫柔與疼惜只是那麼片刻,高傲狠絕暴虐才是他的本性。如果他若是一味地低聲下氣,顏月還真得不信他。可他突然轉變了口氣,顏月不禁有些信他。不過此時此刻他縱是真又如何,一切都過去了,歷史不能翻篇,河水不能倒流,真得一切都回不了頭了!
在顏月的思慮之間,凌越塵卻溫柔地開口道:“月兒,你我走到今天都不容易,活著,幸福的活著,這是表哥對你最大的期望。如果月兒覺得跟他幸福,那表哥絕不會勉強月兒留在表哥身邊。所以這件事還是月兒做決定吧!”
顏月沒想到凌越塵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從不計較自己大戎皇宮的經歷執意相娶,從不吝嗇半壁江山到捨命相陪,他的目的卻只是想給自己幸福,枉自己剛才還曾懷疑過他的溫柔與真情。此時此刻,顏月都為自己曾經對凌越塵的懷疑而汗顏。
而那廂的慕容炎也滿懷希望的期待著,分別這麼久的日夜夜,幾乎每晚她的影子都出現在自己的夢間。悔恨每日煎熬著慕容炎的心田,恐慌也沒日沒夜地折磨著慕容炎。怕顏月她出事,怕顏月她移情,怕此生再也見不到她……拋去朝政不顧,獨闖大虞城府,街頭偶遇,隻身進府,只為一個目標,見到她,告訴她,自己還要她。只是此時顏月的沉默讓慕容炎心慌,再看看那溫柔俊美的凌越塵,慕容炎自慚的同時更加得恐慌……
在兩位帝王期盼的目光下,顏月終於開口了:“慕容炎,你不覺得好笑嗎?如果你想用我交換大虞城,已然不可能。如果你想說對我有情,那請更不要再說,因為那隻讓我感到噁心!我絕不會跟你走,縱便是死也不會跟你走!更希望上天保佑你我從此再不相見,永世不得相見!”
那聲音很輕,卻重得讓慕容炎兩腿發軟,沒日沒夜的奔波,夜復一夜的思念,換來的只是“噁心”與“永不相見”……凌越塵依舊笑著,慕容炎卻轉過了身子,腳步發飄地向外走著。
第八十三章:可怕真相
慕容炎匆匆地走著,從進府時的心懷期盼到出府時的心神俱傷,短短兩日卻如同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天是灰暗的,前方的路也是灰暗的,曾經最擔心最恐慌的事情變成了事實。驕傲如慕容炎第一次放下身段,放入姿態,拋棄一個帝王應有的尊